薛玉拿到报告单时,看到上面的确认妊娠人都傻了,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的数值显示已经孕第五周。
“没查错?”薛玉拿着单子,不敢相信的问道。
“怎么可能。”检验科的值班医生端了杯茶,抿了一口:“你亲自送过来的,我亲自检查的,不会出错,”
薛玉有些晃神,薄钦的血液样本是她亲手抽的,送样本也没经过其他的手,走到办公室时人还有些恍惚。
这太荒谬了!
“薛姨?”薄钦看她的模样,心下一沉。
薛玉嘴张张合合,好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检验报告,孕五周。”
薄钦也怔愣住了,他虽说让薛姨按照这查,心里也没多笃定,这一下整个人都有些发懵,跟做梦似的。
薛玉低头又看了眼检验单,这次注意到剩下一行孕酮检验,刚才都没有仔细看看。
“孕酮只有5,还是得做一下彩超确认。”薛玉自言自语道,孕五周这个孕酮低的简直不正常,她的职业本能上线,抬头问站在面前的脸色发白的高大男人:“做吗?”
薄钦咽了口唾沫,声音艰涩的道:“做。”
薛玉麻利的把孕检报告揣进白大褂里,上来扯薄钦的手臂:“走,我亲自给你做。”
好在她送样本时多了个心眼,留的信息是女性。
私人医院的工作日本来人就少,薛玉把值班的医生护士支开,让薄钦躺在床上,略显狭窄的床吱呀一声,摇摇欲坠的感觉。
薄钦躺在昏暗的屋子里,看着天花板,第一次体会到心如乱麻的感觉。
薛玉替他掀开衣服,娴熟的在他壁垒分明的腹部摸上油,冰冷的探头微微用力,在他小腹处游走。
彩超机上面能清晰的看到一个孕囊,窝在一个类子宫的器官里,胚胎小小的一团,都没成型。
薛玉神色凝重几分,压低声音道:“小钦。”
不需要她明说,薄钦也看的清楚,一个不可能在男人身上出现的器官。
薛玉吐出一口气,拿出手机挑着角度拍了几张照片,低头打开微信发给了一个人,简短了打了几个字。
她递过来一张纸,让薄钦擦擦身上的油,看了眼明显紧张起来的薄钦,语气温和的安抚道:“对面是我朋友的老师,妇产科,人很好,你别紧张。”
不一会微信就响了,对方发来了几段语音,点开后能听到一声慢吞吞又和蔼的声音。
“这个宫位是不是有点不对呀,孕五周的话孕囊有些小了,看b超显示发育不是很好,孕囊里有积血,还有点先兆流产的迹象。”
“孕酮只有五太低了,后续得打孕酮和保胎针。不过这么低的孕酮也能怀上,看起来是个很坚强的孩子。”
“要吗?”
温和的不夹杂任何攻击性的语调从手机里传来,在逼仄的彩超室里回响,薄钦居然被这么个问题逼出一身汗。
他第一个想法就是不要,不能要也不敢要。
他是个男人,男人怎么生孩子?
薛玉视线落在薄钦身上,这个几乎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比谁都早熟,她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无措。
她观察着他的脸色,把薄钦拉回了办公室里关上门,两人面对着坐着,薛玉鲜少的用一种哄孩子的语气问道:“你能告诉薛姨,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吗?”
薄钦摇摇头,嘴里有些苦,说实话他也不清楚。
薛玉以为他不想说,也没逼着问,斟酌着语气说道:“你应该知道的,现在法律不让私自堕胎,需要两个人签字同意,而且你这个孩子不知道怎么打。”
说不定得开腹。
后面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看着脸色发白的薄钦道:“这样吧,我先给你开两针,保胎和孕酮,对你和”
薛玉说到这顿了下:“你也能舒服些,然后你去找那一位,你们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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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夭夭最近有些忙,她挂上去一个月的店铺终于卖出去了。这几天她忙着和中介一起带人看房子,签合同办过户手续,好几天都不得空。
中间还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买主是看着就很有钱的一家三口。
带了个刚成年的女孩,小姑娘个头不高,脸白生生的,一看到白夭夭眼睛都亮了。
白夭夭确信自己不认识她。
后来才知道,她居然是那天晚上酒吧里卡座的几个女孩之一?
白夭夭还从她嘴里知道,她们一群人都是刚成年,第一次和朋友出去玩。没想到差点做了错事,还好当时她把人带走了。
白夭夭看着那张白嫩嫩的脸,实在和酒吧里画的花里胡哨的脸对不上,暗骂世界意识作孽。
小姑娘名叫夏阳,人如其名活泼开朗,一看就是在蜜罐长大的。
就是人有点中二听说白夭夭要回乡养猪,一双眼亮晶晶的。坚持要留个联系方式,说回头带朋友去玩。
白夭夭哭笑不得,加了微信,只当是哄孩子了。
她今天空闲下来,找了房东把房子退了,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