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当天,写作业写到了差不多的时间,温度适宜,恰能出门。
愈遥不爱出门,非要出的话,她更喜欢去人少的公园散步,听听阿姨们的唱腔,看她们人到老年仍然矫健的舞姿。
所以下楼的时候,仍然是穿着平时逛公园的宽松t恤和阔腿裤,给人的感觉是出门去做冥想。
褚莱好说歹说,都没劝说成功她上去换一身。
愈遥是这么说的:“我衣柜里除了校服,都是这些。”
如果不是清楚愈遥是什么人,褚莱简直是怀疑她是故意搞特殊的了,当酒吧里都是妖艳美女的时候,一个宛如遛弯时误入的女孩,就会格外吸引眼球。
褚莱自己是换上了漂亮的小裙子,还特意化了妆,站在愈遥旁边,更显得闪闪发光。
本来是该开心的事情,褚莱却有点小郁闷,她想要愈遥也漂漂亮亮的,想要将全世界最好的愈遥姐姐推出去给别人都看到。
脑袋被弹了一下,愈遥薅过她整齐的小辫子:“走了,打车还是坐地铁?”
说什么第一次来,害怕,都是骗人的。
不说褚莱自己,就连那帮朋友,不都是说来就来,位置记得比谁都熟。
如果不是那个人找到自己,非要自己将愈遥姐带过去,也不用编这种大瞎话……
站在门前,看着牌子上暧昧的桃色灯光,还有旁边挂着的各种暗示的彩虹标志,愈遥忽然感觉有点牙疼,她磨了磨后槽牙,觉得自己疯了。
褚莱倒是熟门熟路地进去了,没遇上查身份证的,一切顺利。
她推开那扇门的一刹那,里头的音乐像暴雨一样扑面而来,混合着五彩斑斓的灯光,如一条彩虹河流,将愈遥冲得后退几步,瞳孔地震。
她站在原地久久平复着心跳,眼见那门关上了,忽然又打开,褚莱探出个头,精心画的银河小烟熏在霓虹灯下忽闪忽闪的,真像银河一样:“姐姐,你答应我的,进来呀。”
“好……”愈遥被她拉了一把,一脚踏进里面的世界。
褚莱带她找了一张空置的桌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招手要了酒水单,手指在单子上点来点去:“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愈遥回想起自己上次喝醉了发生的事情,顿时上了头:“不喝了吧,晚上不好回家……”
不知道是音乐声太大,还是故意的,褚莱充耳不闻,小手一挥,将单子还了回去。
愈遥语塞了,服务生转过来问她要什么,愈遥试探着:“大红袍?”
“……抱歉女士,我们这里不提供茶饮。”
“那给我倒杯冰水吧。”两个人里面,走的时候总要有一个人能认清楚路。
点完单,环顾四周,愈遥才发现这里全是女生,坐在台下喝酒的,在台上打碟的,跳舞的,连酒保都是。
养眼是很养眼,就是,真的太吵了……
她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头。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的心声,dj突兀地换了一首抒情一点的歌曲,没那么躁,刚刚好。
愈遥诧异地望过去,和dj小姐对上视线,对方的眼神缓缓地向上移。
愈遥也跟着向上看去,原来这个酒吧有二楼,二层都是包厢,全都拉着帘子,唯有一间将帘子卷起的,里面关着灯,漆黑一片。
从愈遥的角度,只能借着光线,看到玻璃旁边踩着一双布灵布灵闪到眼瞎的高跟鞋。
沿着那腿往上,则隐入黑暗里。
穿高跟鞋来蹦迪啊……是个狠人。
看不到人,愈遥权当是巧合,正好自己的冰水上了,她捧起来小口啜着。
……
“这个还是不行吗?我的大小姐。”
沉雨快崩溃了,这间酒吧是正经酒吧,没有情色交易,面对沉雨的要求,经理也只能让自己家的员工来过个场。
本来担心自家员工会被权贵强迫,谁知那位恹恹地缩在角落的小姐,每一位都只看一眼,就撇过头去。
沉雨让她们都出去,然后差点跪了:“你到底喜欢哪种,你说啊!别让我跟古代的太监一样在这里猜!”
“我不知道。”周子游闷头喝西瓜汁,“我对她们没有那种冲动。”
“都是陌生人,你有就见鬼了。”沉雨翻了个白眼。
她拉起一截帘子,指着外面台子上正在热舞的氛围组:“那个呢,腰细腿长,又妩媚。”
周子游看了一眼就皱眉:“我不喜欢比我大的,感觉在亵渎我妈。”
“……那那个坐在吧台的呢,穿白衬衫那个,看起来很清爽对吧,也显小。”
“感觉撞号了……”
“什么号?……不是,你还挺懂?”沉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的目光麻木地在场内游移,这时候酒吧的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个穿着齐膝短裙的妹妹头女孩,长得十分乖巧,她多看了几眼。
然后对方走了几步,大概是见身后的人没有跟来,又折返回去开了门。
就在沉雨要收回视线的前一秒,妹妹头女孩的朋友被拽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