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坐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猛地翻开了它,做贼一般的感觉让她仿佛又回到了早年背着人偷偷摸摸看罗曼史的时光。
她当然不至于会随随便便把一本老书上的一切都当真,她越看越震撼的同时,也忍不住心想,它们有极大的可能是被夸张化了。
又或者说,这其实是某些她没听说过的异教徒才会去做的反常行为?总之一位虔诚的正直的基督徒是做不出这些事情来的。
她胡乱地想着,发觉底下还有些文字讲解,但这些看起来应该是意大利语的东西实在是有点难懂,而她也实在难以集中精神,只能连蒙带猜的,看得云里雾里。
于是她的眼睛又飘回了图画上。
上面每一张脸看起来都非常快乐,仿佛全都生活在天堂里。
她以为自己一直看下去会恐惧、厌恶、反胃,但她所有的这些情绪都在随着书页的翻阅在渐渐地消散。
直到她突然意识到她空余的手已经飘到了她的身体上,她将它上移,捏了捏自己火辣辣的脸,感到一些邪恶的暗示性的东西正在悄无声息地爬进她的皮肤里。
她真的需要放下它去干点别的了。
好奇心对女人来说不是个好东西,不论哪个地方的神话传说都在告诫着她们这一点。
她重新将它合上,站了起来,尽可能地使自己心如止水,然后再——
“你在看什么呢?”
她惊声叫了起来,一边转过身一边将书藏在了身后。
弗朗切斯科被她那惊吓过度的尖叫声吓得人都后退了一步。
“抱歉抱歉,我没想到会吓到你。”
“你过来干什么?”莉莉质问他。
“来找你。”他皱着眉头看着她,“我真的吓坏你了是吗?你还在发抖。”
“没有!”她的声音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奇怪过。
“你现在找到我了,可以先离开了,我把书拿好就跟上。”
他却探头探脑:“你拿了什么书?”
莉莉感受着他的目光,愈发慌乱。
“没……没什么……”
她又补充了一句:“就只是一本很傻很傻的,只适合女士看的书。”
哪怕是个瞎子都看得出她在撒谎,而弗朗切斯科还没瞎,莉莉也清楚这一点。
她的手心开始冒起了汗,她知道自己可能会握不牢这样沉重的书,想要调整一下手上的姿势,结果因为过于的紧张,手指僵硬得像死了三天,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书自她的指缝滑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响亮得可以在这庞大的图书室里回荡。
然后她的人也果断滑倒在地上挡住了它。
他被她逗乐了:“不要对我有这种偏见,我很愿意多看看适合女士的书好更深入地了解你。”
“也不是那么适合,对女士来说都太傻了,可能更适合刚开始念书的孩子,我会把它放回去的。”
她这样努力遮掩的样子让人更是好奇了,他顿时走得更近了些。
“让我看看,放心,就算是一本最愚蠢的罗曼史,我也不会笑你的。”
而他温柔可爱的爱人用十分冷酷的腔调回道:“我说了,给我出去。”
“我拒绝,你无权在我家里命令我什么,而且你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对吧,我可得对我的财产负责。”
他在她的身前蹲下,手也开始在她的裙子底下摸索了起来。
她抓住了他的手:“把手拿开。”
他反手握住她,捏了捏她的指尖:“你先从书上让开。”
“绝不。”
“那就没办法了,我实在是好奇得不得了。”
他的手又伸了过去,而这次他成功地抓住了书的一角。
见此,她果断也将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弗朗切斯科简直是哭笑不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个什么?”
虽然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莉莉仍是忍不住问:“像什么?”
“像只正在孵蛋的小母鸡,就差冲着我‘咯咯’叫了。”
莉莉本就难堪得要命,此刻再听到他这样一句比喻,更是恼火,想也不想便一拳结结实实地锤在了他的身上。
她几乎从来不会去主动攻击谁,可一旦真的打起人来,那还真是够痛的,弗朗切斯科十分娇弱地痛呼了一声,自知活该挨打,却也不忘初心,在她分出神来跟他生气时,趁机把那图书猛地一抬,她人都直接被他掀翻在地。
“弗朗切斯科-卡瓦利!”
她喊他的声音听起来伤心欲绝,弗朗切斯科甚至认为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都不至于会让她这么崩溃。
一拿到了书他就立马站起了身,将它高高地举了起来。
而她的动作果然也很迅速。
她个子生得高,过去在英国时,经常不得不面对部分绅士可怜的光脑袋,却终究是比他矮了好几英寸,只能踮着脚去够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