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酒店房间门口,沉宜迟迟没有敲门,不停在心里预演着即将可能要面对的情景。
齐琪没有说话,安静地挽着她的胳膊,像是通过这样的方式给她支撑的力量。
不管她再怎么逃避,总归有一天要面对,现在不过是将一切都提前摊开在她的面前,逼她趁早做出选择。
咚咚咚。
敲门声和心跳声重迭,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种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情在想等会儿要用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
是愤怒地抽方胤博巴掌,还是泪眼模糊地望着他?
只是沉宜万万没想到开门的不是方胤博,而是和她有过几面之缘的袁思月。
袁思月镇定自若,上下打量了门外两位“不速之客”,温婉一笑:“好巧,有事儿?”
她裹着浴袍,身上沾染了一丝潮湿的气息,像是刚刚洗完澡。
门开了半边,屋里的灯光昏暗,暧昧的氛围直接拉满,仔细听似乎还能听见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沉宜突然失了声,面对知道她和陈鹤青关系的知情人,她竟然拿不出一点责问的勇气。
在对方的视角,一个出轨的女人,她又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去管自己另一半的私生活。
一个道德有瑕疵的人是否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评判他人?
齐琪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心照不宣”,她看了看沉默的沉宜,还是决定替好友出头。
上前半步,一只手抵住门,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袁秘书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哦。我朋友养的狗不小心丢了,万一咬伤人就不好了,你说是吧?”
“狗?那我确实没有看见。”虽然是回答齐琪的问题,但是袁思月的眼神却是看向沉宜,耐人寻味地说道:“沉小姐,既然要养狗,时间和精力都是需要花费的。当然,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难免顾此失彼。”
齐琪懒得和袁思月绕圈圈,不耐烦地用力推开门:“别废话了……”
袁思月没有站稳,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后背直直撞在了墙上,她发出一声痛呼。
微弱的水声戛然而止,浴室的门突然打开,方胤博的脸出现在门后。
“水放好了。”
在场的四个人都定住了,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
沉宜捏了捏拳手,视线从男人的脸一路往下,他穿着她熟悉的衣服,手里却捏着一个她不太熟悉的东西。
验孕棒。
本能是完全不可控的,哪怕沉宜认为自己是没有资格流泪和生气的,但当她真正面对这个结果的时候,还是避免不了感觉受伤。
浑身颤抖,心脏有些疼。
齐琪离她最近,也是最先发现她的不对劲,立马靠过来搀扶住她的胳膊。
这种情形下,齐琪反倒是最冷静的一个。
“方胤博你还要不要脸,有女朋友还跟别的女人开房?你别告诉我,这就是你的出差方式。”齐琪咄咄逼人,音量一点没收敛,丝毫不顾及会不会被别人听见:“枉费我曾经那么看好你,你这样算什么男人!”
方胤博沉默,捏紧验孕棒的指尖在微微发抖,轻声说:“够了。”
“够了?我看你还没够,刚刚死到临头了还在骗贝贝,你是不是想家里一个,外面一个啊?前段时间还找我帮忙求婚,可笑死了。”
“还有你!”齐琪话音一转,冷冰冰地盯着袁思月:“我看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会不知道别人的东西不要拿吧?如果是你的手机电脑被别人偷了,你会是什么心情?你就这么喜欢当小叁,抢别人的东西吗?”
“我看你们俩是破锅配烂盖,表面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背地里净干这些畜生干的事情。哦,不对。你们连畜生都不如。”
齐琪高强度输出,一张嘴叭叭叭个不停,让方胤博和袁思月找不到机会插话。
沉宜拽了拽齐琪的衣服,低声说道:“算了吧。”
她感动自己的好友这么情真意切地为自己讨公道,同时也愈发地心虚,不敢想象当齐琪知道事情的真相时,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她。
或许是失望吧。
像齐琪这样黑白分明的人,应该会后悔有她这样的朋友。
齐琪不敢置信,音量和音调不由自主地提高:“算了?!凭什么?没理还要争叁分呢!这件事你是受害者,凭什么算了?!”
方胤博眉头紧蹙,脸上写满了愧疚:“这件事能不能让我和贝贝单独谈谈?”
“贝贝?你现在还配叫吗?”齐琪冷笑。
袁思月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勾了勾嘴角:“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不怪你,毕竟每个人都有小秘密。这件事,我认为还是沉小姐亲自解决比较好。”
“你说呢?”袁思月直勾勾地盯着沉宜,威胁之意尽显。
沉宜害怕袁思月当场讲出自己和陈鹤青的关系,她握住齐琪的手轻轻扯了扯,朝对方摇了摇头:“谢谢你,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齐琪满脸怒色,恶狠狠地瞪了这对“狗男女”一眼。
“我单独和他说两句话,可以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