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高招啊,不损一兵一卒就化解这场公关危机,还顺水推舟促成两家联姻,到时他家股市不但不会塌,反而蹭蹭上涨。
“凭什么啊!”上官岚瞬间火大,“这件事是蒲聿烁对不起我,他们怎么有脸拉我垫背。”
面对她的愤怒,父亲始终从容。
上官霆用食指轻点文件袋,口气讳莫如深:“这里面装着一份股权转让协议,蒲家诚意十足。”
她压不住烦躁,音调陡升:“谁稀罕他家的股份,我家又不是没钱。”
上官岚此时浑身燃着愤火,沉沉对着上官霆的视线,而他宁静如水,声调平稳地念出:“你想不想保住那个男孩?”
她的满腔怒火陷入停滞,猝不及防。
她懂了,她全懂了,靳宁楷是他们的筹码,是抓在手里随时准备刺向她的利器。p&244;18w6pゐ苯魰渞發詀棢祉 請捯艏橃詀閱讀Ъen書
上官岚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真是天真至极,傻傻跑去跟那种心机深重的老狐狸求情,这跟把自己的软肋双手奉上给敌人没什么区别。
暴雨未停,玻璃墙外布满悲凉,屋内的清冷光线洒落在清瘦的肩上,泛出一身湿冷雾气,她静静望着上官霆,眼内彷徨。
上官霆把文件袋推到一边,“岚岚,你也可以选择自私。爸爸会请最好的律师帮他,也会对他家进行补偿。”
“可是最好的律师也无法保证百分之百赢,万一输了呢……”
输了,靳宁楷这辈子就毁了。
矛盾纠结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复杂心情,要她妥协她不甘心,要靳宁楷背锅她也不忍,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极度混乱的状况下,上官岚想到了蒲聿烁。对,他是这件事的关键,是破口,他要是犯浑连他爸也拿他没办法。
必须赶快抓住这棵最后的救命稻草,她搁置与父亲的谈话,出门打车去医院。
到病房时蒲聿烁已经苏醒,她从玻璃窗口看到他躺在床上,头部缠着厚厚的纱布,另一边站着名黑衣保镖,床边好像跪着一个人。
蒲聿烁正对跪着的人说话,保镖敏锐地捕捉到门口的身影,他俯身告知,蒲聿烁立即叫他去开门。
上官岚进入门内,见到地上那个男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她皱眉看向蒲聿烁,问他是谁。
蒲聿烁眼睛狠狠盯在那人身上,“网上那段视频就是他拍的。”
“他?”上官岚转眸看那人,“他怎么拍到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蒲聿烁戾气极盛,砸一个杯子过去,嘭一声摔到那人面前:“你说!”
那人往旁缩了一下,躲开飞溅的玻璃碎片,怕极了,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哆哆嗦嗦回话:“我,我在那间房装了,装了针孔摄像头……”
“再结巴把你舌头拔了。”蒲聿烁强势打断,“从头开始说。”
那人急喘了两口气,硬着头皮重新说:“我,我之前被蒲少爷打了一顿,心头不服气,一直想着报复。就,就偷了备用钥匙进去装了摄像头,想着拍点性爱视频什么的,拿个把柄在手……”
啪嚓,又一个杯子砸过去,这回他来不及避闪,被玻璃碎片划破了脸,顷刻冒出血。
再这么下去恐怕要把人弄死,上官岚出声警告:“蒲聿烁你别砸了,让他说完。”
蒲聿烁这才消停下来,而后上官岚对那人发问:“你原本是想要钱?”
那人用手按住伤口,垂着头回答:“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一头热把摄像头装了。后来我把视频发给那次跟我一起挨打的同事,本来是想让他也解解气,没想到他竟然把视频发上网……我,我没想闹这么大的……”
蝴蝶效应有多可怕,一件芝麻绿豆的小事,经过发酵,酿成一场巨大灾难,而从始至终的无辜者却成为最大受害者。
一时之间,上官岚都不知该从何怪起。
良久,寂默无声。
她摁压紧绷的太阳穴,回头对保镖说:“你带他去处理一下伤口。”
保镖得到蒲聿烁准许后,将人带离病房。
……
只剩两个人,屋内气氛渐渐冰冻。
酒醒了,关于昨晚的种种记忆清晰起来,湿润的唇瓣,潮热的呼吸,锁骨下的齿痕……以及淌着红的眼眶。
这一刻的蒲聿烁在后悔,唾弃自己失智的沉沦,因为他知道,她不可能原谅自己。
相看无言,上官岚也在调整,思索该以何种态度去面对眼前的人。
愤怒?委屈?埋怨……在此时似乎都毫无意义,于是她摒弃掉那些多余的情绪,专注于目前最紧要的事。
她开门见山问:“你家要公布我们的婚讯,这事你知道了吗?”
蒲聿烁表情不意外,看来是知道。
上官岚继续说:“蒲聿烁你知道的,我不想跟你结婚,你可不可以劝劝蒲叔,还有……还有靳宁楷,能不能也劝劝蒲叔不要告他。”
她的目光带着祈求,语气无比诚恳,是从未有过的低姿态。
蒲聿烁心中苦涩,他以为自己的心肠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