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安:“……”也伸出一根纤细白嫩的尾指与他勾在一起,两人一起立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王八!”说完拇指对拇指盖个章。
拉完勾赵桓熙就像完成了什么人生大事一般,整个人的状态显而易见地放松下来。
徐念安叮嘱他:“回去后不要隐瞒行程,只要你同你母亲说答应这门亲事了,你母亲断不会责怪你和你身边的小厮的。我这儿牡丹种得还算好,待会儿你挑两盆回去送给你母亲,再挑两盆送给黛雪姑娘,算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赵桓熙听她说见面礼,念及自己过来时并没给她带见面礼,面子上一时下不来,气哼哼道:“谁要你送?我有银子!”说罢招知一过来,将买画本子和租马车后剩下的四十多两银子一股脑儿塞给了徐念安,“我跟你买,这些够买四盆吗?”
徐念安笑:“够不够都不打紧,不够的算我送你。”
赵桓熙气得要跳脚:“说了不要你送!”
徐念安却不再理他,笑容和煦地对知一知二道:“伺候你家三爷选好了牡丹,早些回府,别让夫人担心。”边说边塞给二人五两银子,“拿去喝茶,说来都是我与三爷的事,累得你们也跟着担惊受怕。”
二人惶恐,众目睽睽的又不敢与徐念安推拉,隻得收下,连连道谢。
赵桓熙见她居然当着他的面收买他身边的小厮,一双秀目不可思议地瞪得滚圆。
徐念安看他这副模样又有些想笑,强自忍着道:“赵公子请自便,我去招呼别的客人了。”说罢便裙裾飞扬衣袂带香地离开了。
赵桓熙瞪不着她,隻得去瞪自己的小厮。
知一知二肩膀一缩,鹌鹑一般。
赵桓熙无可奈何,转身道:“走吧。”
那边徐念安边走边看了眼手中被赵桓熙泪水沾湿的帕子和他塞过来的银两,暗自摇了摇头。将帕子和银两都交给明理,她收拾一下情绪,扬起笑面迎着那些正在赏花的夫人小姐去了。
赵桓熙回到靖国公府时,已快过了饭点了,殷夫人正着急,见他带着小厮抱着花回来,便唤他去她房里用饭。
“这是还去花市逛了逛?”府中花园里的牡丹此时也正盛开,但这两盆却是府中没有的品种,又是赵桓熙特意带回来给她的,殷夫人心中喜欢,忍不住赏玩一番。
赵桓熙吃着饭,道:“这是在徐家的花田里买的。”
殷夫人抚摸花瓣的手一顿,倏地转过头去看他,一旁的苏妈妈也是一脸惊色。
“你去了城郊的徐家花田?”殷夫人问,徐家在京郊有花田之事她是知道的。
赵桓熙点点头。
“去见徐家大姑娘?”
赵桓熙再点头。
殷夫人神情凝重起来,端肃地站在那儿沉声问道:“你与她说了什么?”
赵桓熙想起自己在徐念安面前又哭又嚷嚷,觉得丢脸不已,别扭道:“没说什么,就是看看她长什么模样。”
殷夫人细瞧他的神色,不像是闯了祸的模样,略略放下心来,走过去在桌旁坐下,低声问道:“见到了?”
“嗯。”
“你觉着如何?”
赵桓熙筷尖戳在饭碗里,想起在花田里第一眼看见徐念安的模样,心中还有些控制不住的悸动。
可那徐念安居然上来就捂他的嘴!还拉他的袖子!说话说一半留一半故意让他着急,还打趣他,实是……脸皮实是厚极了!
还没进门就当着他的面收买他身边的小厮!
他还没走呢她就丢下他去招呼别的客人!
不仅脸皮厚,还满身铜臭!
可……她是他身边唯一一个说他可以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的人,她还说愿意和他做假夫妻,两三年后以无出为名与他和离。所以他不能说她不好。
“还……行。”他有些勉强地道。
殷夫人瞧他嘴里说着还行,神色却愈发别扭,心中生疑,便不再问他与徐念安的见面详情,隻问他:“那这门婚事,你是真的认下了,不会反悔不会再闹了吧?”
赵桓熙沉默。
回来的马车上他仔细想过了,除了徐念安说的这个办法外,确实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两三年而已,他等得起。
他点了点头。
殷夫人心中一块大石彻底落下,瞧着他吃完了饭,打发他回去休息。
下午忙过一阵后,殷夫人趁着休息的空檔,着人将知一唤来回话。
“今日上午三爷去城外见徐家姑娘,到底是何情形,你与我一五一十细细说来。”殷夫人想着桓熙谈起徐家大姑娘时的表情,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反倒有些羞恼的样子,却又应下婚事,实在是费解。
知一本就为着偷偷帮赵桓熙打听了消息又偷偷带他去城外见徐姑娘的事战战兢兢,见夫人问起,自是不敢有丝毫欺瞒。
“爷到了花田见了徐姑娘,张口就要说不娶她的事,刚开了个头就被徐姑娘捂住嘴拖到避人处去了。”知一小声道。
殷夫人面色铁青。
知一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