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出来,立刻收获了数枚白眼。
“要是衝刚才那事,那咱也别在这院子里,咱出门去,我借了大喇叭,咱把全村人都招呼过来,让大家伙给咱们评个理。”
“你要衝着我爹,就看他不顺眼。我劝你,别让我爹掐死你,你不也认准了他不敢吗。她不敢,你敢啊。不没那狠心,也可有。你现在立刻就掐死我爹得了,一了百了。你也解了恨了,我爹把命还给你了,他也就不欠着你了。也省得他让你给逼疯了,受那零碎的罪。”
“欠命的还命,你也别忘了,你们还欠着我们的人命那。”连蔓儿说完话,就要拉起张氏,“娘,咱回屋做饭去。把门关上,省得我奶掐死我爹,咱看了不忍心的。”
周氏在家里横行的底气是什么,不就是她生养的几个儿子吗?她不是总是说儿子们欠她的吗,不是总说儿子们想她死吗。那让她取儿子的命还她的债,看她还有什么戏可唱。
这叫做釜底抽薪。
“哎呦,我的个天啊,我可不活了,让个丫崽子数落我没脸啊,我的那个天啊……”周氏被连蔓儿一番话说的先是愣怔了半晌,接着就恼羞成怒,拍手打掌,寻死觅活起来。
“奶,你别这样啊。蔓儿她说的又不是真的,你老才真的占着理那,你老跟她不讲理的小丫头一般见识干啥。”赵秀娥在旁劝说周氏,只是劝说的话,怎么听怎么都不是那个意思。
“干啥那这是?”院子里正吵嚷的热闹,连老爷子扛着铁镐从地里回来了。“这啥时候了,还不做饭,在院子里这是叫魂那这是?”
劳累了一天,回来就看见这一幕的连老爷子,显然也没什么好心情。
“是蔓儿往我身上泼水,还数落她奶。”连秀儿见连老爷子回来了,恶人先告状。
连秀儿一身湿漉漉的,周氏头髮散乱,眼圈泛红。这样看去,不知道事情原委的人难免会从心里偏向了她们的一边。
正在屋里帮着连枝儿换衣裳的连蔓儿听见了外边的说话声,立刻拎着连枝儿刚换下来的衣裳走了出来。
“爷,你看看,这是我姐刚穿的衣裳。我姐就坐这门口摘韭菜,我老姑就把谁往她身上泼。爷你看看这水印,我老姑是特意把水往我姐身上泼的。”连蔓儿说完了,扭身又回屋了。
地上的水印可以清晰的看出那时候连秀儿泼水的轨迹,连枝儿的衣裳更是明证。连老爷子看了一眼,就明白是怎回事了。
“别在这丢人现眼的,都回屋做饭去。”连老爷子气的将铁镐往旁边一扔,就径直往屋里走去。“这一天消停日子都不让人过了,你这是怎管的这家。”
最后一句话,训斥的是周氏。
下地干活的人都回来了,晚饭却还没做。连老爷子是真的发火了,周氏也是害怕的。
“谁你也说不听,你就能怪我。”周氏嘴里嘟囔着,却还是拉着连秀儿,招呼了何氏和赵秀娥进屋去做饭。
…………
上房外屋,周氏一边做饭,一边嘴里念叨个不停。
“小丫崽子,心狼啊,她真狠得下心啊……”
上房东屋,连老爷子从连秀儿嘴里问出了了事情的始末。
“枝儿不是你侄女?你怎把洗韭菜的水往她身上泼?”
“我那也不是故意的。 蔓儿还泼我了那。”连秀儿低声道。
“你还敢说,你那不是故意的,还啥是故意的。你泼人家人家怎不泼你。你娘算是把你给惯坏了!你再惹事,每天也跟我下地干活去。”
连秀儿吓的缩了缩脖子。
连老爷子训斥了连秀儿一顿,就打发她出去帮周氏做饭。
“这一家人过日子,没个容让,这日子就得鸡飞狗跳的,没个安宁的时候。”只剩下连老爷子一个人在屋里,他又吧嗒吧嗒地抽起了旱烟,眼睛往西厢房的方向瞄了一眼,长长地叹息,“一个一个的都不懂事,不让人啊……”
西厢房里,连蔓儿已经调好了肉馅,连枝儿摆好了面板。
“爹,快来擀皮。”连蔓儿朝站在门口的连守信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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