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金黄的光芒洒在卧室床上,少女朦胧间睁开眼睛。
昨晚的记忆涌入脑海中,身体酸得几乎动弹不得,楚虞感觉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头更是眩晕到无法思考。
即使她曾深深迷恋着符翕,内心也有过逾越兄妹间的感情,但也从未想过真正和他亲密接触。楚虞对爱情极为小心和保守,她第一次对符翕付出真心,在得不到回应之后便会马上缩回。
而符翕无疑践踏了她的真心,与对待一个床伴无差夺走她小心翼翼守护的一切。
卧室门被叩响,男人颀长的身影伫立良久。
“醒了吗?”
背对着他缩在被子里的少女沉默不语,她感受到身边的床陷下去,符翕坐在了床边。
卧室里洋溢着她身上特有的气息,靠近她时若有若无更加撩人,符翕只是瞧见她裸露出来的细白脖颈,便能回忆起在自己怀里温暖柔软的触感。
骨节分明的手背碰了碰她的脸颊:“起来吃饭吧。”
换来的只是楚虞别开头,躲避他的触碰。符翕转而把玩起她柔顺的长发,细软的发尾扫在手心,很痒。
“不想知道你的小男朋友怎么样了吗?”
果然,背对着他的女孩有了反应,她护在胸前的手攥紧。
“滚出去。”声色有些嘶哑,不似昨晚般婉转悦耳。
男人也不纠缠,站起身,投下的阴影将女孩几乎包裹住,他丢下一句话:
“和他分手,妹妹。”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等符翕离开之后,楚虞撑着身体坐起来,目光扫到床头柜上那只方方正正的黑丝绒首饰盒时,她抿着唇,笑容讥讽。
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个送些首饰就能打发的女人而已。
她走出卧室,腿间摩擦产生的痛意还在,符翕大概是给她清洗过了,她对于昨晚的记忆仅限于在床上晕过去之前了。
打开手机,里面堆满了未读信息。楚虞一条一条划过去,心一点一点沉到谷底。
没有江褚的。
按照符翕的说辞,他昨晚一定是知道她和江褚住在酒店里,并且很有可能见到了江褚。以他之前对江褚的态度,指望他俩和平相见是不可能的。
楚虞看着江褚的头像,手指却怎么也按不下去拨号键。她靠着墙,无力地蹲下。
当年柏溪岑骂她的话没有错,她辜负了江褚的真心,在消磨掉自己对符翕的爱意之后,她转而投向他的怀抱,只是因为知道无论何时他都会在原地默默等待。
昨晚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她没有推开符翕,在本能的驱使下,她投入了他的怀抱。
“叮咚——”是短信提示音。
心底细小的希望升起,楚虞抬眼,却是银行的消息:账户收入汇款三拾万人民币。
北京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格外早,已是腊月末,单位积压了一堆工作,符翕从办公楼走去停车场时,天空已经灰暗下来,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他的肩膀。
楚虞和他又陷入了冷战的僵局,不管他如何挑起话题,回复的永远是沉默。
符翕早些年在英国时是社交圈公认的理想男友,不仅是因为出众的外貌和身份,最重要的是他对女朋友的态度。
在交往期间绝对的温柔与忠诚,但又永远带着若即若离的疏离感。这种介于爱与克制之间的感情最难以捉摸,也最迷人。他无需主动为对方做什么,很多与生俱来的东西只是摆在天平上,便足够有吸引力。
与之等同的,他自然也不会得到任何。交往只是融入社交的手段和目的,符翕从未企盼从中索取,至于所谓爱与被爱,他不理解,且不屑一顾。
直到他收养了楚虞。
符翕忘不掉和楚虞过的第一个新年,小姑娘拉着他急切地问:哥哥,我们以后每个春节都在一起过好不好?
曾经不会属于他的词语,此刻如蜜罐浸透了他的心,他被归为家人的一部分,被需要着,被牢牢抓着,被爱着。
然而仅仅三年过去,她的世界里已经不再全是他了。除了自己,还有更多人来分享她的美好,她的眼前是广阔而纷杂的社会,只是一个不注意,楚虞被其他的男人拐跑了。
他对妹妹生出了不该有的欲念,符翕并不认为有什么荒谬,但他有时也会害怕,害怕面对楚虞纯净而明亮的眼睛,在那个眼神之下,他内心阴暗的一切都无处遁形。
开车回家的路上,符翕在一家花店门前停住了。
店主给他包装花束的时候忍不住打趣:“哪个小姑娘这么好的福气,收到您的花一定幸福极了。”
符翕接过花束,笑了笑。
“啊呀,这不是符先生吗。”背后传来耳熟的声音。
钟茜茜捧着一大束郁金香,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钟小姐。”符翕回应。
“好巧,你也来这里买花吗?”钟茜茜打量着他手中的玫瑰,表情带着探寻,“你交了女朋友吗?”
他不置可否:“今天很晚了,改天再聊吧。”
符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