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没能如你俩所愿,到半道时,午觉铃响了,娄建宇被吓醒了,眼神猛地睁开,表情却很迷糊。
你俩只得停下,在花园中的凉亭里等娄建宇缓过神来。
你不知道,这小孩居然有起床气。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竖起眉头,皱着脸。看清是谁在抱着他的时候,他的表情更臭。
左粱轻声细语,“小朋友,睡得好吗?”左粱说话,娄建宇没理,哼了一声,找了一圈,最后看向你,“你说过抱着我的。”
你苦笑,“我是抱着建宇睡觉的呀?建宇睡了一觉就不记得了吗?是因为到了上学时间啦,我想把建宇送回教室,但是抱太久老师的手麻了,所以让这个大哥哥帮帮忙而已。建宇生气了吗?那我向你道歉。”
娄建宇哼了一声,向你伸出了手,“拿来。”
你一脸懵,“什么?”
娄建宇皱的眉头更加高了,“手,拿来,你不是说麻了吗?”
你哭笑不得,“不了,已经不怎么麻了。”
“啧,”建宇咋舌,“拿来。”
小孩脾气还挺臭,平时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你只好拿出手,递到他面前,小孩的手很软很小,却很热,他拉过你的手,捏捏你的手掌,捏捏你的手腕。你苦笑着看他在你的双手上捏来捏去,左粱在他身后挤眉弄眼。
“好了好了,我感觉好很多了。”眼看就要到上课时间了,你不得不出声打断。你强硬地将手收回来,建宇也只好作罢,你摸摸他的头,“好啦,谢谢建宇给我做的按摩啦,上课时间快到了,我们去上课吧。”
“不要你陪啦。你回去办公室吧。我已经是大人了。“建宇跳下了左粱的怀抱,你听他说的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你摸摸他的头,笑着,“好的,建宇小大人。那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吧。”
你和左粱在凉亭里目送建宇。建宇一步步走的很端正,脚步却不慢。你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你才回过身去看左粱,你发现此刻左粱撅着嘴看着你。
“怎么了嘛?”你问他。左粱立刻开口,语气让你很难不怀疑下一刻是否会吐出三斤黄连,“娃娃,我的手好麻。”
你想说什么,被左粱止住了话头,他泪眼闪光,“本来被揉手的人,应该是我。”
你有些无语,“那怎么办呢?”左粱听你这句话,眼睛里的泪水立刻就干涸了,只见他眼睛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闪动着细碎的光,他语气轻快,“就烦请娃娃为我揉一揉吧。”
你听见他的话,脸立刻就被蒸熟了。你红着脸,你你你了半天,可是左粱还不放过你,他再接再厉,“啊呀,怎么办,手麻得动不了了,骑车也骑不了了,上课怎么办呐?”
他自己一个人坐在那儿唉声叹气,眼角时不时瞥你一眼,你气笑了,“好好好,帮你按按,这总行了吧?”
听你答应了他的请求,左粱咧开了笑容,“你真好!”
你拉过他的手,就要按,你听见他“嘶”了一声,你有些慌张,“怎么了?”左粱龇牙咧嘴,但还是努力给你回了个微笑,“突然动了下,感觉整条手都被针扎了。”
“这么严重啊,”你懊恼着,手上的动作放轻了许多,你唉声叹气,“早知道就不应该麻烦你帮我了。”
你的尾音还没落下,左粱就接过了你的话,“你别这么想呀,帮你是我心甘情愿做的。我还在追你呢,你总要给我个机会献献殷勤,表现一下自己呀?”
他的表情滑稽无比,明明是很端正的五官,挤眉弄眼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你没忍住,笑着瞪了他一眼。
你们之间隔着有点远,你低着头耐心地为他按摩手臂,忽然头顶上传来他叹气的声音,你好奇的抬起头看他,左粱低着头,你一抬头,左粱就恰好能在你的瞳孔里照出自己的影子。他心情很好,“你坐的近一点呀,手举着有点酸,你靠近一点吧。”
你觉得他说得也是,点点头,将位子往他的身边挪了挪,你又专心投入按摩事业,这时你听见他在低声笑着。你疑惑,又抬起眼去看他,你看见他笑着看着你,茶褐色的瞳孔在镜片后,也依旧清晰地倒映着你白皙的脸蛋,他低下头,用额头抵着你的额头,晃着头,摩擦着你在额前的小碎发。
和他的表情不同,他的语气可以算得上是幽怨,他说:“娃娃,你什么时候能给我名分呀?你就这么舍得让我这么没名没份地跟在你身边吗?”
你被他闹得脸都红了,你有点接不上话,你支支吾吾,眼神飘忽,像个小松鼠一样,只想要东躲西藏。
“哟,这不是咱们最亲爱的娃娃老师吗?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的,不太好吧。”阿晴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你本来要回的话全都堵住了,被一口气咽回了肚子里。
你慌张地将左粱推开,看着正缓步向你俩走来的阿晴,有些无措。左粱被你推开,也没有不开心,他顺势直起身子,也将目光看向了来人。
你看到阿晴一步步向你走来,她的嘴角陷进了脸蛋里,眼睛明明是笑着的,不知为什么,你感觉有点不舒服。甚至不舒服到你有点发抖。
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