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在公司吃了。”付晚说,“我做晚饭了,本来做了阿姨的份儿,但我做完就找不着她了,你回来吃吧。”
“……知道了。”齐烨说。
他回家的时候,厨房边的中岛台上,放着付晚做的晚饭。宽窄适度的面条上铺了新鲜的西蓝花,还点缀了一隻漂亮的荷包蛋价,很有卖相。
齐烨盯着碗,沉默了一会儿,才拿起筷子开始吃。
付晚倒腾过一阵子厨艺。
他做得东西,都相当得漂亮,但仅限于漂亮。
付晚能把所有的食物,煮成同一种味道,比学校食堂的大锅菜还要寡淡。
齐烨吃完了面条味儿的西蓝花,穿过檐廊,路过卫生间时,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
这个卫生间家里只有他和付晚会用,他刚缓了脚步,正要离开,身侧的门忽然打开,一隻还在滴答水珠的手,从门缝里扒拉了出来,把他白衬衫的袖口泅湿了一小块。
“忘拿睡衣了哥,回来得正好,给我找一件你的。”付晚被水声掩盖了一半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
隔着门,齐烨都能想象出他现在的样子。
发尾挑染着银灰色的头髮被水珠完全打湿,温顺地贴在白皙的颈间和脸颊边,脖子上串着平安扣的红绳被浸得绵软,细白匀称的锁骨边盛了透明的水珠,被水浸过的皮肤在灯影下,添了层薄光,水痕一路走低,又摔碎在脚踝边。
齐烨把脑袋里的废料拍出去:“你那个受伤的脚……记得别沾水。”
“是是是。”里面传来了一串敷衍声。
付晚留了好几件睡衣在齐烨这边,家里的阿姨知道他俩关系好,把他俩的衣服都迭在了一起。
齐烨从自己的衣柜里,翻出了付晚的睡衣,他听着水声,在卫生间门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拉开门走了进去。
朦胧的水汽中,付晚刚关了淋浴,坐在浴缸边上等他,脑袋上顶了条毛巾。
隔着雾,付晚觉得刚从公司回来的他哥,周身清贵微冷,还带了点骄矜的意思。
齐烨都没看他,只是盯着他的脚,脸色还不太好。
潮湿温热的水汽尚未散去,他的脸颊微红,脚背和脚趾都被水温温出了薄粉,一滴小水珠从他的发梢落下来,低落到眼睑边,付晚伸手去揉眼睛。
齐烨背过身子,转开了视线。
“哥,内裤呢?”付晚接过齐烨送来的衣服,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挂空挡?”
“……自己穿。”齐烨扔下了衣服,落荒而逃。
“狗男人,这还没结婚呢!我就使唤不动你了!”付晚在他背后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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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那么多形式婚姻的案例,齐烨对自己的定力还是比较有信心的,齐家和付家的联姻,定在半个月之后。
齐烨打定主意要跟付晚拉开点距离,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公司,紧接着就是去c市开会,好几天都没回家,也没联系付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