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表姑娘……”
“可……可真的出了大事了……”
红杏眉梢眼角都带着委屈,双眸氤氲,看起来颇为清丽可人,惹人怜爱。
丁柔眼中的敌意一闪而过。
这个小丫鬟不能留在她的院子里了,日后得找个机会撵出去。
“出什么事了?”
压下心里的想法,丁柔有些不耐烦地开口。
真是的。
这是死了亲娘老子了?
一大早儿跑到她院子里给她触霉头!
“安昌侯夫人来了……”,红杏哽咽着说。
丁柔和春桃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安昌侯夫人来就来呗……
两府之间还有几个月就要办婚事了,安昌侯夫人会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也值得红杏这样咋咋呼呼的?!
丁柔越发不待见红杏了,连春桃都忍不住翻了红杏一个白眼。
“安昌侯夫人是来退婚的!”
红杏哽咽着总算将后半段话说完。
“什么?!”
丁柔和春桃同时惊叫起来。
只是丁柔的惊叫中带着不敢置信,而春桃的惊叫中则是带着惊喜。
“姑娘,安昌侯府退婚了,那您不就可以嫁进来当世子夫人了吗?”
“这是大好事啊!”
春桃欣喜地看着丁柔叫道。
“你懂个屁!”
回过神的丁柔顿时勃然大怒。
她自然不是不想当庐江侯府的正经女主人的,她是舍不得安昌侯大小姐那丰厚的嫁妆,她和表姑母早有谋划,那未来可都是她的钱!
现在,安昌侯府居然要退婚,那安昌侯府的大小姐不嫁了,那她的钱怎么办?!那么一大笔钱啊!
想到安昌侯府大小姐那丰富的嫁妆,丁柔就一阵心疼。
同样心在疼的还有庐江侯夫人贺宜岚。
“亲家夫人,这好好的怎么就要退婚了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虽说庐江侯夫人贺宜岚根本看不上安昌侯府,可是,突然被安昌侯夫人登门说要退婚,贺宜岚下意识的就舍不得安昌侯府那大笔的嫁妆。
那可是一大笔钱啊!
安昌侯府的富贵那是京城里从尽皆知的,安昌侯府只谢婉贞一个嫡出的大小姐,嫁妆丰厚得可与王孙公主相比,寻常的高门贵女还真比不上她。
“误会?!”
安昌侯夫人卢蓁此时恨不得扇歪庐江侯夫人的脸,打掉她脸上的虚伪,可是,想着她的婉贞,她硬生生压住了火气,只是讥讽地说道:“庐江侯夫人,明人不说暗事。”
“你们府上到底做了什么,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今天这个婚,我们安昌侯府是退定了!”
“若是庐江侯府还想顾及府上的颜面,我劝你还是同意了的好。”
“还有,别叫我亲家夫人,你们庐江侯府这亲家我们安昌侯府可高攀不上!”
安昌侯夫人卢蓁这番含怒带怨的话让庐江侯夫人贺宜岚心中一跳,下意识的就想到难不成是柔儿的事儿让安昌侯府的人发现了?不由得脸上闪过一丝心虚。
“亲……卢夫人,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
“都把我弄糊涂了呢……”
庐江侯夫人贺宜岚刻薄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试探着问道。
看到庐江侯夫人这个时候了还想装傻,安昌侯夫人卢蓁怒极反笑,“庐江侯夫人又何必在我面前惺惺做态?!再过八个月,您都要做祖母了吧?!”
“真是恭喜恭喜啊!”
“你们庐江侯府真是好家风!”
安昌侯夫人卢蓁最后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自己的儿子与自己的表侄女私通有孕,居然还敢肖想她的婉贞来给他们填火炕,庐江侯府可真一家子不要脸!
庐江侯夫人贺宜岚此时脑袋“嗡”的一下,脸上的心虚越发的藏不住。
还真是轩儿和柔儿的事儿。
安昌侯府的人是如何得知的?!
他们府最近几年不是低调得厉害,连府里的下人都不怎么出门的吗?!
怎么就偏偏让安昌侯府的人知道了呢?!
甚至,他们都知道柔儿怀胎的准确月份,想必是已经调查过了。
证据确凿,庐江侯夫人再厚的脸皮,也不好意思不承认了。
只是,让她就这么放弃这门婚事儿,庐江侯夫人贺宜岚又有些不愿意,她躲闪着安昌侯夫人卢蓁愤怒的目光,小声嚅嗫着道:“这……这也是不小心的……可有……有都有了……那也是个小生命不是?!婉贞那孩子是个心善的,想必是能容下柔儿的……”
“再说现在哪个府里的爷们不是三妻四妾的?!”
越说到最后,庐江侯夫人贺宜岚越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渐渐理直气壮起来。
安昌侯夫人眼中闪着无法遏制的怒火,铁青着脸,愤怒地说道:“可哪个府里的爷儿们也没有在正妻进门之前就弄出个孩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