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殿试时,只要不出意外,金榜题名那是妥妥的。
连平恩夫人知道了也是笑得极为开怀,还拿出不少好东西补贴给苏妙卿做嫁妆,苏妙卿的嫁妆单子又丰厚了些,安昌侯夫人乐得见牙不见眼,为苏妙卿的嫁妆又忙起来。
安昌侯夫人卢蓁在为苏妙卿准备嫁妆,高中会元的徐流臣也在忙。
除了与钱宗元聚了聚后,后来,无论哪位同窗请他出门参加聚会,他都婉拒了。
他正在着急找房子。
一方面,他迫切想要迎娶苏妙卿。
他很担心苏家人会要接苏妙卿回去,只要她嫁人了,他就可以保护她了。
另一方面,老家来信了。
大伯父和大伯母知道他在京中订了亲,都极为高兴,已经动身前往京城来商谈他的亲事了,预计四、五月时就能到了。
收到了信的徐流臣极是高兴,可是,他下一秒想的就是老家的人住哪儿。
他住在侯府,总不好他家的人也都住进来,那会伤了卿卿的脸面的。
对此,徐流臣是万万不愿的。
因此,他迫切需要买到房子,钱他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差看苏妙卿会喜欢哪一家了。
于是,在暖阳高照的一天,徐流臣带着苏妙卿去看房子去了。
徐流臣相中的房子有三家。
一家在钟鼓楼附近,小四合院的房子,紧邻国子监。
这家徐流臣觉得小。
苏妙卿在安昌侯府可是一个人住一个大院子的,那间小四合院太小了,卿卿怎么能住得惯呢?觉是在出发前,徐流臣便把这家给淘汰了。
只打算带苏妙卿看剩下的那两家。
一家则在城西,大四合院的房子,前廊后厦,抄手游廊,最重要的是靠近城隍庙,只要走上几步就可以到了,那天吃的、喝的、玩的都有,很是热闹。
他觉得苏妙卿会喜欢。
另一家则在外城,在右安门附近,占地颇大,尤其是它还带个精致的小花园,小花园里假山流水凉亭具有,里面种了不少珍稀花草,花园里还有一颗百年老梨树,现在估计已经开花了,梨花灿灿,香飘似雪。
他觉得苏妙卿也会喜欢的。
果然,苏妙卿在看完两家后,无可救要的爱上了后一家。
两人商量妥当,打算再去看一次,顺便看能不能讲讲价钱时,却发现买主并不只他们一个,在园子里他们还碰上了另一个买家。
而这个买家,苏妙卿还认识。
青丝如瀑,月白罗裳,姿态娴雅,灿白的梨花似雪随风飘落,缤纷飞舞的花瓣印衬得此时的他宛如谪仙,看到了她,那人凉薄的唇扬了扬,缓缓露出了笑容。
可苏妙卿却只觉得心头发凉。
萧……萧峄?!
他怎么会在这里?!
……
“拜见东平王!”
徐流臣急忙上前与东平王萧峄见礼。
东平王是他这一科的主考官,他已高中进士,理论上他应该称呼东平王为座师。只是,东平王位高权重,他不敢冒然高攀。
“你是……?”
只见东平王目光随意地扫过来,淡淡问道。
“在下是本次春闱的会元溧阳徐流臣。”
徐流臣恭敬回道。
“哦!本王想起来了,你的那篇「行赏忠厚之至论」不错,言词犀利、论理深刻,见解明炬,十分惊艳……”
“你的会元,还是本王亲点的。”
“只是只见文章,却未见人。”
“今日得见,确实一表人材……”
“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唤我一声座师……”
东平王目光在苏妙卿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削薄的唇轻启缓缓道。
“座师。”
徐流臣听到东平王亦认同他关于「行赏忠厚之至论」的观点,不禁十分激动,连忙唤了一声。
接下来,东平王萧峄对于徐流臣的那篇「行赏忠厚之至论」提出了一些意见,句句都是一语中地,让徐流臣颇有醍醐灌顶之感。
原来,他以为自己所思所虑已经十分周全,却不想依旧有这么多处漏洞。
东平王的眼光果然辛辣无比!
和东平王一比,他还差得很远……
“真是惭愧、惭愧……”
徐流臣将东平王所说的全都记入心里,面有愧色道。
“无妨……”
“你所缺的无非是经验而已。”
小小年纪,就已有如此心胸见识,日后定是不凡,若细心培养,定会是国之栋梁,为太子所用。
这也是他在知道会元是他后,依旧没有撤了他的卷子,力挺他为本次会元的原因。
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不过……
东平王萧峄幽凉的目光再一次落到那个熟悉的倩影上,凌厉薄削的眉尾一挑,公是公,私是私,有些东西……他能给他……可有些人……他不能碰。
“你今日可是来买房?那你可晚了一步……这房子,本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