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流臣望向苏妙卿的眼神留露出一丝祈求。
……
徐流臣终于搬家了。
只是,刚搬到新府邸,他就病了,一病就是半个月。
整日卧床不起,只是拿着那枚翡翠扭丝镯痴痴的流泪……
正青看得心疼,便想请苏妙卿看看自家公子,却被徐流臣给厉声喝止住了,既然已经断了,就要断个干净,否则,容易给卿卿招来杀身之祸。
卿卿说的对!
喜欢是两个人的事儿,可是,结婚却是两个家族的事儿。
他都放不下自己的家族,卿卿又如何能放得下她的亲姨母?!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现在这个样子,才是对他们最好的选择!
不愧是他爱的人,就算在这个时候依旧无比清醒冷静,可以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坚毅果敢如男儿般!
他不能再让自己或是正青去打扰卿卿。
他希望卿卿能够早早的忘记他!
卿卿那样的好女孩,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男儿!
“那公子……您怎么办?”,正青听到自家公子的话,不禁心疼得落下泪来。
公子希望苏小姐能尽快从这段情伤中走出来,可是,公子呢?公子这个样子,明显是走不出来了。或者可以说公子自己根本就不想走出来,他是甘愿在这段无有结果的情中清醒的沉沦。
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就在正青对着自家伤心欲绝公子束手无策的时候,老家的人终于来了。
徐流臣的大伯父和大伯母徐家族长徐斌和族长夫人秦氏一同进京了。
两人扔下诺大的家族不管,齐齐动身进京,足以看得出他们对这门婚事的重视。
当订亲的消息传至家里时,徐斌和秦氏都高兴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们就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儿非池中之物,因此,在家乡硬是顶住了诸多上门说亲的人,没有给徐流臣订亲。
果然,还未等春闱,便已经有官家相中了自已的侄儿。
知府的女儿,更是安昌侯府的表小姐!
安昌侯府里的平恩夫人,谁人不知?!
没想到,他们徐家竟能和平恩夫人攀上亲,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说出去他们族里的人,人人觉得面上有光。
于是,两人就开始安排族内事宜,为了表示重视他们两人决定亲自上京为徐流臣操持婚事,还带了不少的嫁妆走水路而来。
他们紧赶慢赶的赶往京城,可谁知刚踏上天津卫的码头,就被一群士兵给包围了,差点把他们吓死。
从带头的将领口中得知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他的侄儿与安昌侯府的表小姐退婚了。
好消息是他的侄儿被皇上赐婚给当朝最尊贵的嫡公主永嘉公主了。
这两个消息都把徐族长和其夫人给砸蒙了。
他们是一路被护送进京的,带头的将领说是永嘉公主下的令,怕他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
就这样,两人是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的来到了徐流臣的家,还没进门,就被这碧瓦朱门给震惊到了。玉石台阶、红漆双门、门上扁额“徐府”两个大字铁画银勾。
直进门内,光洁的地面宽且阔,处处雕梁画栋、奇花异草、精致又不失大气……走过二门上了抄手游廊,曲径通幽,绕树穿花……
其优美的景色将徐族长一干人等都看花了眼。
待来了正厅,公主派来保护他们的人都走了后,徐族长才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出了口气,背后冷汗淋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族长不由得向正青发问道。
连族长夫人也是一脸心有余悸的看向正青。
怎么好好的就和安昌侯府退了亲,看信件来看,分明是流臣订亲在前,指婚在后,难不成是流臣贪图富贵做了违心之事?!
天家的富贵,岂是那么好攀的?!
若真是流臣做错了事,那他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听到徐族长这样说,正青哪里还忍得住,哽咽着将事情的原委一一说了。
徐族长听得目瞪口呆,“怎么……怎么就这么寸?!”
他们已经订亲,却尚未来得及交换婚书和庚帖。
这在这个节骨眼上,皇上赐婚了!
听到徐流臣在金殿上几次抗旨,徐族长很是欣慰,却已无可奈何。
“怪就怪他们情深缘浅吧!”
徐族长无奈地说道。
自古儿女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流臣是因为父母双亡,因此,他的婚事他们管得松些,便由他自已做主。
但这也是私下里的,经不起严查。
若是严查,他们这对小儿女的婚事确实当不得真,除非双方家长已换了庚帖和婚书,这门婚事才能算是确定下来。
怪只怪他们还是来晚了……
若是能赶在荣恩宴之前到来,也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族长,这怎么能怪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