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卿有些着急,想了想,她贴在姨母的耳边,轻声道:“姨母,回来时,爹爹说要我去见宣王李峙,我该去找他吗?!父亲这是什么意思啊?!”
苏妙卿的话音刚落,安昌侯夫人卢蓁便猛地睁开了眼睛,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苏妙卿,神色激动地说道:“不行!不许你去找他!”
紧接着,安昌侯夫人卢蓁便觉得下腹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不禁用力大叫一声“啊!!!”,随后,便是产婆们惊喜的叫喊声:“生了!生了!夫人生了!”
随后,一阵哄亮的婴儿啼哭,传遍了整个产房。
安昌侯夫人终于生了!
……
是个胖小子!
可能是憋得狠了,一出生便死命的哭,浑身上下都是青紫之色。
虽然是闭着眼睛,可是,那模样不像安昌侯,倒像安昌侯夫人卢蓁多一些。
难怪,人家都说小子像娘。
看着那小娃娃嗷嗷直叫,精神头十足,苏妙卿由衷的高兴,她温柔地从产婆的手里接过孩子,轻轻地放在了姨母的身边。
安昌侯夫人卢蓁虽然刚才力竭昏迷极是凶险,可是,现在她却感觉浑身暖洋洋的,一点儿也不累,只当是那碗参汤的功效,见到自己拼尽全力才生出的孩子,心都要软成一汪水了,浑身上下洋溢着慈母的光辉。
见安昌侯夫人终于平安生产,屋里外的所有人都是如释重负,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喜色,只有一个端水的婆子除外,她见安昌侯夫人顺利生产,脸上不由自主地闪过了一丝失望,随后头深深地低下,端着水盆就想偷偷溜走……
苏妙卿刚把孩子放到姨母怀里,便扭头指着人群中那个想要偷溜的婆子,高声喝道:“白英,把那个婆子拿下!”
白英一愣,随后,立马叫人抓住了那个婆子。
“去请孔太医验一下她盆里的水……”,苏妙卿又对白英说道。
白英一听见让孔太医验一下那婆子端的水,立刻就明白了苏妙卿在怀疑什么,顿时脸色就变了,她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那个婆子,脸色凝重地叫人扭着那个婆子,去院里见平恩夫人和孔太医。
“表小姐,奴婢什么也没做啊?”
“你叫人抓奴婢做什么?!”
那个婆子不停地挣扎哭喊道。
“孔太医,表小姐请您验一下这个盆里的水……”
白英来到孔太医面前向孔太医行了个礼,一脸愤恨地说道。
孔太医和平恩夫人都是宫中混出来的老人了,一听白英的话,就知道苏妙卿是什么意思,不由得下意识往那个婆子望去。
那个婆子只是个粗使下人,见孔太医和平恩夫人都望下她,立刻满脸惊慌,心虚得不敢与二人对视。
看那个婆子的模样,便知道这里面有事儿。
平恩夫人倒吸一口凉气。
她自认为对蓁儿这一胎已经足够重视,产婆和奶娘都是家生子,且都是她提前几个月早早就备好了的,可是,没想到百密必有一疏,居然有人买通了这个粗使婆子,让她暗害蓁儿。
“麻烦孔太医了。”
平恩夫人沉沉地说道。
“下官不敢!”
孔太医脸色慎重地拱了一下手后,便用手沾了沾那还未来得及倒掉的血水,一股血腥气里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药味……这是……
“熏牙子……?!”
孔太医脸色一变。
“熏牙子?!是什么?!”,平恩夫人不解地问道。
“熏牙子是岭南那边特有的一种药草,虽然没有什么剧毒,但是只要被其汁液沾染到,就会使人昏迷无力,也是岭南那边拍花子常用的一种迷药……”
孔太医嘴上解释着,心里也就一下子明白这个婆子是如何害安昌侯夫人的了。
平常人皮肤若是接触到了这熏牙子,尚且要晕上半个时辰,安昌侯夫人在生产的时候,皮肤沾上了有熏牙子的水,难怪安昌侯夫人只生了一天一夜便力竭晕倒了呢,原来安昌侯夫人不是力竭晕倒,而是被这熏牙子水给迷倒的。
他就说安昌侯夫人这胎一直都是他照顾的,几乎是三天一小脉、五天请一大脉,身体一直都养得很好,按理说不该有难产的这种情况发生的。
却原来是被人做了手脚!
好险!
险些就是一尸两命!
“贱婢!是何人指使你动的手!?说!”
平恩夫人怒目圆睁,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的拐杖。
想到她盼了许久的曾孙,差点就被一个贱奴害了性命,平恩夫人忍不住想要杀人。
“老夫人饶命啊!老夫人饶命!”
“不是老奴有意要这样做的!实在是侯爷给的太多了!”
那个老婆子见人赃并获,自知狡辩也是无用,吓得将头磕头“梆梆”响,拼命地求饶道。
侯爷?!
这个称呼实在是太陌生了,一时间,平恩夫人竟然恍惚了一下,半天没想起来是谁,还是在身边的秦嬷嬷提醒下,平恩夫人才意识到这个老婆子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