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他只得按下心头的疑惑,浮身过去查探这扇奇怪的门。
界海的海底,居然有一扇门,而且这扇门是四四方方镶嵌在海底的,目测来看,约有十尺宽,且门上面悬挂着一些非常独特的铃铛,此刻它们全部漂浮在水中,偶尔有水流飘过,会发出极有韵律的碰撞声。
鹤妄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每听一下,他就觉得心上的尘埃被人扫去了一分。
感知到这些,他并没有盲目地去推门,反而是拿出了影留石想要把这扇门记录下来,然而奇怪的是,哪怕是各大秘境都能使用的影留石,居然在这扇门前失效了。
见此,鹤妄生愈发谨慎,他试图去记下这扇门的模样,然而当他闭上眼睛时,眼前却再也没有那扇门了。
就好像,它是不可被记住、不可被铭记的存在。
鹤妄生忽然意识到,如果他就这么扭头离开,恐怕连遇上这扇门的经历都无法言止于口,思及阿昭的猜测,他毫不犹豫伸手推向了这扇门。
“吱嘎——”一声,仿佛是从远古传来的声音,陈旧喑哑,却并不难听。
鹤妄生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推开了这扇门,门隙开了一层光芒出来,照射在界海黝黑的海水之上,海水顷刻间却照亮,然后水流的速度愈发快了起来,就仿佛它们遇上了什么叫它们高兴的事情,此刻欢欣鼓舞地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好奇怪,他为什么要去理解海水的想法?更可怖的是,他居然还真的理解了。
鹤妄生摇了摇头,侧身钻进了门里。
他的动作极快,门被关上的速度也极快,快到他一扭头,这扇门就直接消失了。
鹤妄生有些恼自己的鲁莽,但抬头看到的一切,却叫他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这——
是如何骇人的一幕啊。
只见白光照耀之处,有一个巨大的云团,云团是带着五彩的,就像是传闻中接引渡劫修士的霞光一般,这本该是非常圣洁的一幕,却因为染上了黑色的晦气,显出了几分妖冶可怖的感觉。
准备来说,这个巨大的云团之上,布满了吸吮云团霞光的黑芒,它们就像是寄生虫一般,无孔不入地缠绕着云团,仅有的几分霞光透出来,也带着几丝可怜的味道。
鹤妄生几乎是在一刹那间,就感同身受地难过起来,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只知道等他回过神来,他的眼泪已经流下来了。
【孩子,别哭。】
鹤妄生想说自己没哭,抚上脸颊,却满是湿润。
“你是……谁?”
【我是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终于来了。】
鹤妄生只觉得自己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只觉得他这辈子所有的眼泪都要在此刻流干了,为什么他会这么悲伤?
“我……”
【不必说话,我的力量不多了,走吧,往前走吧,不要回头,往前走吧。】
走?走到哪里去?
鹤妄生心里充满了疑惑,他想要停留下来问清楚,然而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在推着他往前走,它不让他回头,不让他迟疑,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就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呼吸的鱼一般,被人抛上了海面。
“噗——”
鹤妄生呕出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自己已经仰面躺在了界海的岸边。
“你怎么样?没事吧?”
谭昭伸手去探鹤妄生的脉,却被人一瞬躲开:“我没事,我……”
“什么?”
“我……”鹤妄生擦了擦脸上不知是水还是眼泪的液体,“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谭昭:“。”
“阿昭,你的猜测是对的,玄泽大陆万年前的灵气并没有消失,它们只是被人藏起来了。”鹤妄生已经站了起来,此刻他的眼眶红红的,幸好夜色够好,遮住了他眼中的悲意,“而慈悲骨,是开启它们的密钥。”
“嗯?”真的吗?
鹤妄生仰头看向星空:“阿昭,我的慈悲骨还没有长成。”
怎么感觉下了界海一趟,这位朋友像是被洗脑了一样?谭昭忍不住掐了个清明咒丢过去:“你真的没事吗?”
鹤妄生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只是……知道了一些早该知道的事情。”所谓的宿命啊,果然是逃不掉的。
“早该知道的事情?”
“嗯。”鹤妄生点了点头,“走吧,阿昭介意陪我去个地方吗?”
谭昭有些担心鹤妄生现在的状态:“什么地方?”
“道宗山脉,鹤归峰。”
鹤归峰,那是前任道宗宗主的山峰,其实它从前不叫这个名字,鹤宗主继位后,它才有了这个新名字。
修士赶路,自是一瞬千里,没过一日,两人就站在了鹤归峰的山脚下。
“这里,竟荒得这么快。”
谭昭看了一眼鹤妄生,从界海回来后,这人的状态就非常不对,像是被人强劲洗脑了一样,此刻全没有了从前厌世的模样,他可不信界海的水还能治这个:“一个地方没有了人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