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自闭,他好歹也是刚刚解封的千年厉鬼,不要面子的啊,见这人解开了它的束缚,当即就钻进了李承青腰间的白玉之中。
它倒是还想作妖,可这么一尊大佛站在这里,它就算是想用李承青的性命去威胁,也实在没有多少胜算。
算了,鬼在屋檐下,总得低低头,这口气它忍了,谁叫它打不过人家呢。
鬼气消失后,李宅内的异常迅速平复,檐廊下的烛火也耀眼起来,冯素将昏过去的李承青扶到大厅,她伸手想要摘下其腰间的白玉,然而还未靠近,她的手指就被鬼气灼伤了。
“强摘无用,它暂时不敢伤害李承青。”
冯素很是敬畏地点了点头,早在白日里她就发现了,此人能与符师平起平坐,且独自一人护卫符师,必是身怀大本事之人,如今一看,果然厉害,只是大魏朝何时又出了这般厉害的玄师?
能在刹那间徒手制服千年厉鬼,这怕是只有提灯卫第一代总督能办成的事吧。
她心中惊疑,但时间不容她多作思考,外面围拢的鬼不会因为李宅的鬼气消散而就此散去,她得尽快去和同僚汇合守卫万和城。
“冯姑娘请安心前往,此处交由我二人便可。”
冯素提剑道谢:“多谢二位前辈。”
说罢,她便跃上屋檐,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而等到冯素离开,谭昭伸手拍了拍桌:“人都走了,还不睁开眼睛?”
邓绘就见半躺在太师椅上的男子唰地一下睁开眼睛,脸上瞬间就乐了:“李公子,你不会是喜欢冯素姑娘吧?”
“你你你你——胡说些什么!”李承青当即应激反应,说完才觉得自己反应太大,忙说,“你们是谁?怎么会在我家?”
邓绘啧啧两声:“别演了,戏比我这位朋友还差,我二人好歹也救了你,你这就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啊?”
李承青讷讷,说不出话来了,他已经想起来自己睡前的经历了。
“多谢二位救我,二位若有什么需要,但凭吩咐。”李承青说完,有些趔趄地站起来,“我父母兄长呢?”
“他们没事,只是暂且吸入了一些鬼气,反正没你严重。”邓绘指了指李承青腰间的白玉玉佩,“这东西你哪来的?请鬼上身,胆儿挺肥啊?”
这也就是命硬,要不然千年的厉鬼,就算没死,也折寿得厉害。
李承青放下心来,浑身又发软得厉害,一屁股就跌坐在了椅子上,就跟被妖精吸干了精气的书生一般:“如果我说是拍卖场里拍来的,你信吗?”
“哪家拍卖场这么不讲究,蛰伏了千年厉鬼的白玉都敢随意买卖,它不怕砸了自家生意啊?”谭昭略有些好奇,示意李承青将玉佩摘下来,李承青刚要说他摘不下来,刚刚晚上他就是因为要脱衣睡觉才招致了祸患,谁知道他下意识摸上腰间,玉佩自己就松垮垮地掉下来了。
什么叫做看人下菜碟,这就是了,李承青气呼呼将玉佩递了过去:“您看吧。”
玉佩到了谭昭手里,明明他没使用任何的符纸灵力,但它乖巧得就跟块普通白玉一样:“梅染枝头,原来这背面也有血渍吗?”
李承青眨了眨眼:“没有啊,这血……”
“哦,懂了,这血是你的。”谭昭翻转白玉的背面,露出红梅白雪的意象,“你与它签了契约,还记得是什么样的契约吗?别摇头,你肯定记得,如果只是它单方面的索求,契约的力量不可能这么牢固。”
邓绘不想上手看,但并不妨碍他探头过去看个明白,他眼力不差:“确实,而且你眉间晦暗,可见最近命犯小人,你可以仔细回想一下,最近是不是跟什么人有过冲突。”
冲突?
李家做生意向来以和为贵,而且家中的生意由兄长负责,父亲也不要求他有多大的本事,只是不让他接触玄师,毕竟瓷乃完器,过火光而透亮,若长时间接触阴邪之气,便会有损瓷器之精美。
而且谁也不想家中昂贵的瓷器,是由一个常年撞阴的人烧制的,这未免有些过于晦气。事实上,因为冯素入了提灯卫,父亲已经在着手考虑搬家的事宜,且是搬到城东的燕河街,与此处几乎相隔半个万和城。
他知道后,跟父兄大吵了一架,才去的拍卖会散心。
李承青自小与冯素一块儿长大,冯家当年撞鬼一事他知道得不多,只知道自那之后,素素就很少来找他玩,反而是拜了师父修行玄法,修行有成后又入了提灯卫,如今与他已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多少也知道心里那点心思是妄想。
但他……放不下,便只能僵持着。
“抱歉,我失态了。”李承青忍不住灌了口桌上的冷茶,精神总算清醒了一些,可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刚要张口说话,脑中忽然划过了一个画面。
“啊!我想起来了!是它,是它主动找我的!”
白玉一听,这还得了,立刻反驳:“明明是你主动说只要许你修玄天赋,你就什么事都愿意做的!我看你祖上福泽绵延,才勉强与你结契!”
“才不是,我本没打算买你……”李承青眼睛一突,想起来了,“在拍卖场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