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船夫和护卫不懂剑术,却也能看出两人的剑非常之厉害,而内行,可惜今日船上没有第三位剑客了。
杨天霖的剑从没有这么快过,他一直很清楚,好的敌手可以让一位剑客迅速成长,他的剑也正是在不断地与人对战中,慢慢锋利起来的。
他非常喜欢这种与人奕剑的感觉,剑在他看来,是一件非常有趣的兵器,它是双刃的,用得好,便是世上最锋利的武器,而用得不好,就会伤人伤己。
再没有比剑更有趣的兵器了,从他拿起剑的那一刻,杨天霖就为它神魂颠倒。
他太喜欢那种在危险边缘不断试探、历练的感觉了,常人都说剑是兵器中的君子,但只要深入这一道的人,就会知道凡是剑客,都是疯子。
如果不是,那只能证明那只是一个用剑的寻常武夫。
杨天霖已经许久没有这种心尖都在疯狂战栗的感觉了,太棒了,太棒了,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是在水上与人比剑,这一刻他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剑,对方的剑,他只知道出招,然后拆招,其他根本不在他的视线之内。
要知道,当一个剑客快要站上江湖之巅时,能够遇到一个敌手,是人生中最幸运的事情,因为这将激发一个剑客最本质的求胜欲。
杨天霖此刻,心里全是开心,今日他果然来对了。
而谭昭,其实……他挺游刃有余的。
毕竟从前他也在江湖混了几十年了,要还跟人斗个旗鼓相当,岂不是白混了。杨天霖的剑确实很不错,但也没不错到能当他的对手。
但有人找上来跟他比剑,刚好他的不给剑也许久没正式出鞘,打一场他也挺乐意的。
跟剑招绵里藏针、内敛危险的悬水剑不同,杨天霖的折梅剑更傲、更邪,简直跟他的人一模一样,且剑招剑走偏锋,一看便知道是在长久的对战中形成的剑招。
每一个剑客成长的路子都不相同,但剑客也很好懂,只要过一次招,基本就能知道对方修的是什么剑。
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如果是他刚开始习剑的时候,会很喜欢跟这样的人比剑。
但很可惜,他现在已经习剑太久了。
谭昭提着剑落在甲板上,他的剑很稳,唿吸也很稳,就像刚才那一场比剑他根本没有上场一样,甚至连额头都没有一丝汗水。
相较于他,杨天霖就狼狈太多了,他很明显喘着粗气,深秋的天,汗水浸润了他的衣衫,甚至有汗液随着他的折梅剑滴落在甲板上,他勉强靠着剑站立着,眼里却带着堪称狂热的战意。
“再来!我还能打!”
谭昭却说:“可我累了,有些抬不起剑了。”
……就很离谱,看着要倒地的人说还能打,看着一点事儿都没有的人,反而喊起了累,可此时,没有其他人敢开口。
人是慕强的,方才那般景象,恐怕谁来了都得叹服,这不是寻常普通人能够接触到的层次,所有人甚至都在回味方才那惊天一战。
杨天霖却并没有被搪塞的不悦,他太高兴了:“你很强,我从没遇到过像你这么强的剑客。”
“多谢夸奖。”
歇了一会儿,杨天霖很明显有了余力,不过这一回他没再要求再战:“你赢了,按照约定,我会告诉你一个关于悬水剑的消息。”
别说,这人还怪好心的,千里迢迢送消息过来,谭昭闻言,却摸了摸肚子:“很紧要的消息吗?不紧要的话,能让我先吃点东西吗?我饿了。”
杨天霖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算太紧要,还有,我也饿了。”
周家的商船上当然不会缺一顿饭,没一会儿,两人就坐在船舱里吃起了饭,杨天霖这人傲归傲,但却不太讨人厌,毕竟……好吧,还是挺讨人厌的。
谭昭有些想不明白,这人居然有很多朋友:“所以,到底是什么消息?”
说起正经事,杨天霖终于恢复了一贯的高傲声线:“更准确来说,是有关于屠冤剑以及那柄三侠山庄屈大师剑的消息。”
“哦?”谭昭有点兴趣了,“屠冤剑应该是被凶手贺兰景从放剑山庄带走的吧?”
“你知道?哦,这并不难猜,你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当然,能当剑客的都是聪明人,杨天霖在心里补了一句,“他背后有人,或者说,他受制于人,替人办事,而这个人,他在江湖上已经死了,可事实上,他还活着。”
谭昭:……抱歉,对这个江湖并不太了解呢。
“这个人,你肯定听说过。”
肯定听说过?谭昭想了想,只想起了一人:“屈大师?”
杨天霖吝啬地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迅速恢复了面无表情:“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我很喜欢跟聪明人交朋友。”
谭昭:……忽然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对方交朋友的方法。
不过转念一想,有关于大儒辜鸿斐与铸剑大师屈尧成为莫逆之交的故事里,并没有明确说屈尧死了,只是说他被辜鸿斐连累下了大狱,然后其女芳娘带着屠冤剑在钦州隐姓埋名,最后被放剑山庄算计致死。
这么一来,那柄三侠山庄的新剑,倒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