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时候陶冶情操也不错。
毕竟这里的生活除了练功,真的很枯燥。
姜长生当日便要来笔墨纸张,在屋内练字,一边练习书法,一边想奸细之事。
已经是第二次,有办法找到奸细,毕竟两次出言让姜长生下山,他只需要问过大师兄、二师兄便能比对出来。
夜晚,青苦回屋,他刚洗完脚,坐在床榻上一边用布擦脚,一边说道:“长生师兄,明日皇帝陛下要来龙起观,你要去看看吗,那可是当今圣上,一生难见。”
闻言,姜长生的右手微微一抖,他平静问道:“皇帝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比我们多一张嘴?”
青苦笑道:“可别这样说,小心被传出去,既然你不想去,那就不去。”
姜长生抬手,欣赏自己的文字,笑道:“也不是不去,反正没事做。”
白纸上写着三个字。
非君子!
……
次日正午,姜长生走在庭院之间的石道上,他刚修炼完功法,准备去瞧瞧自己的父皇。
隔着百丈远,他已经听到同门弟子们的议论。
“那就是皇上吗,真是英明神武啊!”
“是啊,据说皇上练就真龙之气,如龙在世。”
“我倒是好奇皇上有没有找到仙丹。”
“可别乱说,要是被听到,是会被砍头的。”
姜长生距离明心殿越近,听到的话就越少,很快就听到了皇帝姜渊与清虚道长的谈话。
两人在回忆峥嵘岁月,大多都是姜渊在说,多为感慨,清虚道长附和,云淡风轻。
在明心殿附近的庭院外,有金甲禁卫严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孟秋河与一众弟子在皇帝的必经之路上等着,这是一条小溪,贯穿龙起山,上面有一座小桥横跨,小溪两边的花草极为茂密,一众人在小桥旁的石亭内,足有十数人,挤得小亭都站不下。
孟秋河正在吹嘘上次历练时的所见所闻,见姜长生走来,他眼睛一亮,道:“稀客呀,姜师弟,你怎么来了,快进来,你们快让让位子。”
坐着的三位弟子连忙起身,其他站着的弟子也让开道来。
姜长生是清虚道长唯一说过可以自由修行、无需进行听道的弟子,地位特殊,再加上他平时独来独往,让弟子们对他很有距离感,不敢轻易得罪。
姜长生入亭坐下,笑问道:“二师兄怎么有闲情逸致来说故事?”
龙起观的三位大弟子皆是武痴,大师兄李长青天资卓越,而孟秋河天资一般,但靠着勤能补拙,与李长青切磋时也有胜绩。
孟秋河笑道:“自然是来一睹真龙之气,传闻圣上如龙随形,岂能不拜拜?”
拜这个字说得有点水平。
姜长生与师兄弟开始闲聊,对于他的到来,众弟子感到新鲜,孟秋河更是如此。
孟秋河很好奇姜长生如今的实力,他去年就找过姜长生,提出切磋的想法,奈何姜长生直接认输,说自己还不够格,作为师兄又不能强行出手,只能作罢。
半个时辰后。
一群金甲禁卫走来,清虚道长与姜渊的身影出现在众弟子的视野中,弟子们纷纷走出石亭,跪拜行礼,姜长生也是如此,叩拜自己的亲生父亲,倒没有什么不好的。
待姜渊走近,姜长生忍不住抬头,正好就对上姜渊的目光。
姜渊身穿金底龙袍,头戴轻巧帝冠,面容威严,鬓上已有花白,他正好走来,目光下垂,与姜长生抬起来的目光刚好撞上,姜长生一僵,连忙低头。
他幻想过无数种与姜渊相见的情况,甚至想过直接摊牌,但该如何让姜渊相信呢?
没有证人啊。
清虚道长也只是在皇宫外凑巧救下他。
“这位小道士抬头。”
就在姜长生心乱如麻时,姜渊的声音传来,他没有抬头,以为姜渊在叫其他弟子。
清虚道长的声音响起:“长生,陛下叫你呢。”
姜长生下意识抬头,再次对上姜渊的目光,他没有隐藏自己的紧张,见皇帝不紧张反而有鬼。
他注意到姜渊身后的一名老太监,低着头,弯着背,身子骨无比虚弱,好似半截身子已经入土。
好强大的真气,比清虚道长还强一些!
姜长生记得他,当初把自己带出皇宫的便是这老狗,不过与清虚道长交手的并非这老狗,他在途中被诸多人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