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剔透的水晶。

季乐鱼点头，眼里的温柔更甚。

小季乐鱼看着他，想起什么的问他，“你现在有钱吗？厉害吗？”

季乐鱼轻笑，点了点头。

“那叔叔婶婶呢？”小季乐鱼关心道，“你有好好的保护他们吗？有给他们按时发零用钱吗？”

季乐鱼被他的这个问题问住了，他看着眼前的孩子，却说不出口。

他太清楚季屿霄对自己的重要性，他没办法告诉眼前的人，季屿霄已经死了，林洛清也没有和季屿霄在一起过，他甚至羞辱过他，嫌弃的把他骂的一文不值。

他活在林洛清和季屿霄给他编织的美好希望中，他不忍心把他的世界拿起了，再狠狠摔碎。

「嗯。」他艰难的应了一声。

小季乐鱼没有怀疑，换了个新的问题，“那非非呢？他应该也很厉害吧。”

他突然想起什么的警惕道，“他是不是还是最喜欢我啊，是不是还是最疼我？他没有比起我，更在乎别人吧？！”

季乐鱼：…

「你觉得呢？」他反问。

小季乐鱼信誓旦旦的，“我觉得他肯定没有。”

他说的理直气壮，“他答应过我的，而且他又不喜欢搭理别人，除了我，他不喜欢任何人。”

季乐鱼：…

那真可惜啊，季乐鱼心道，他也不喜欢我。

他看着面前得意的扬着小下巴的孩子，突然有些羡慕他。

他理直气壮的要求着别人的喜欢，理所当然的被别人喜欢着，甚至自信满满，毫不怀疑对方会一直喜欢他。

他似乎已经很好的癒合了父母离开给他带来的伤口，像个最普通的孩子一样，充满希望的活在这个世界。

“嗯。”季乐鱼温柔道，“他还是最喜欢你。”

他说，“很多人都喜欢你，最喜欢你。”

小季乐鱼似乎并不惊讶，甚至有些嫌弃，“我又不在乎他们，他们喜不喜欢我和我有什么关係，只要叔叔婶婶没事，非非也一直陪着我就好。”

季乐鱼听着他这话，觉得他倒是跟自己在感情要求上一模一样——当然，除了林洛清和林非这对舅甥外。

他伸手摸了摸季乐鱼的脑袋，带着些怜惜与欣慰，叮嘱他道，“好好保护你叔叔。”

「嗯。」小季乐鱼毫不犹豫。

“你也是，好好保护我长大后的叔叔。”

「好。」季乐鱼轻声道。

他把小小的季乐鱼按在了自己怀里。

抱住他的那一剎，季乐鱼感觉自己似乎快要醒了。

他倏地的鬆开了季乐鱼，转身往季屿霄的书房跑去。

他跑的飞快，怕自己在见到季屿前醒来。

他只想再见他一面，就算只是一面，就一面也好。

他衝进了季屿的书房，深深的，满目眷恋的看着他。

季屿霄在工作，他低着头，似是在看什么文件。

季乐鱼鬆开了门把，一步步朝他走去。

他走到了他身边，蹲了下来，像小时候那样，依偎在他的身边。

「爸爸。」他轻声喊他道。

又喃喃的叫了一声，“叔叔。”

他看着面前的人，把头放在了他的膝上，抱着他的腰，似是还能感受到他的温暖。

不管他已经多大了，他在他面前，永远只是个孩子。

「再见爸爸。」他轻声道，这一次，爸爸你一定要幸福啊。

不要再因为我，早早的就离开了。

不值得。

季乐鱼站起身，像小时候他亲吻季屿霄的脸颊那样，亲了亲季屿。

世界在这一刻变得真实了起来，他看到了季屿霄惊讶的目光，他似是看到了他，惊讶又温柔的叫他，“小鱼？”

季乐鱼不由得笑了起来，眼泪顺着眼眶掉落，他点了点头，又点了点头，笑着和他说，「是我，爸爸，我过得很好，我长大了，我现在很幸福。”

季屿霄伸手似是想碰碰他，又似是想帮他擦擦脸上的泪，却在触到他的那一剎，万物翻转，他蓦的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难得有一天比他早起正准备戳他的脸玩的林洛清瞬间收回了自己罪恶的手指。

季屿霄皱了皱眉，明明刚刚还很清晰的梦却在这一瞬模糊了起来。

他想了好久，才不确定道，“好像是梦到小鱼长大了。”

他说，“他过得很好，很幸福。”

“那不是很好嘛。”林洛清笑瞇瞇的，“就是距离他真的长大，还有好久呢。”

「不急。」季屿霄温柔道，「他还是个宝宝呢，还有很长的时候可以慢慢长大。」

他会看着他，保护他，让他有充足的时间，慢慢的在他的羽翼下不慌不忙的长大。

季屿霄转身抱住了林洛清，闭上了眼，“再睡一会儿吧。”

而另一边，季乐鱼也已经醒了过来。

天很亮，新的一天开始了。

季乐鱼看着窗外的日光，怔怔的坐在床上。

他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