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苏慧骑在马上, 坐直身子昂起下?巴,耳边细细听旁人说话。
她手指紧紧扣着缰绳,这?一赛,只能赢不能输。
这?是她在书院跟宋槿宁最后一次较量,若是此?战输了,往后在贵女?圈中她将永远矮她一头。
可凭什么呢?
无论做什么事,她一直以来都比别人努力。
小时候,别的孩子还在玩耍时,她就已经自己在书房背书了。别的孩子戌时睡觉,而她默诵文?章到亥时才歇。清晨,每每也?是鸡还未打鸣她就起来读书。
她比别人?努力,才成了为数不多能入静香书院读书的贵女。她比别人?努力,才有了拔尖的成绩。她十年如一日,拚尽全力,才成为京城贵妇人们交口称讚的才女?。
可有的人?,轻轻松松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从出生就能过得比别人?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所有人?围着她转。
这?不公平,她们凭什么呢?!
想到此?,她转头打量了眼宋槿宁。
这?人?,从出生命就比别人?好,有睿王府的世子做夫婿,还被容世子捧在掌心,要天上的月亮都给她——
入静香书?院读书?。
拜介白老先生做师父。
连吃穿用度也是京城贵女中最好的。
她苏慧,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能换得母亲给她置办一套头面。但宋槿宁只需撒撒娇,容世子就会将全京城最好的头面捧到她面前。
这样的人
苏慧冷笑。
这一声笑被阿黎听见了,她转头瞧了眼,不予理会?。
她对柴蓉蓉道:“放心吧,我有把?握。”
柴蓉蓉点头,暗暗给她鼓劲:“加油,我等你下?来。”
“好。”
没多久,锣声一响,比赛开始。两人一身骑装坐在马上,随着锣声如箭一般飞出去。
很快,在山道尽头不见了踪影。
阿黎和苏慧互不相让,两人?的马几?乎紧紧挨在一快。可前头一个转弯,苏慧正巧占据里侧的位置,是以当?即超阿黎一个?头。
占据上风后的苏慧,用力抽马臀,她胯\\下?的马疯狂起来,隻眨眼就将阿黎甩在了后头。
两人沿着小道跑了半刻钟,到了后山脚下?,果然,苏慧第一个?上了山道?。
苏慧转头看了眼阿黎,那一眼满含得意,仿佛在宣告胜利。
上山的路只有这?一条,谁抢在前头谁便占先机。这?一场,她赢得毫无悬念。
“宋槿宁,你要输了!”她说。
阿黎随后跟到山脚,却?突然停下?来。
她唇角微勾:“还不一定。”
苏慧见她停下来,不明白是何意,微微蹙眉。
可此?时比赛要紧,也?没工夫多想。当下又抽了一鞭马臀,立即走?了。
阿黎转头看了看侧边的山道?。
其实上山的路并非只有这?一条,还有一条旁人不大走的。但这条路只能到达半山腰的松林,而要去山顶,需得下马攀爬一截峭壁。
实际上,这条道才是最近的。
在比赛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打好了主意——若能抢得先机更好,若是不能,她就从这?条道?上去。
是以,她很快调转马头,往侧面的山道奔去,没多久,就到了松林。
这?里僻静,平日阿黎和柴蓉蓉等人喜欢来这?里边赏景读书?,是以得知这?条道?。
她翻身下?马,将马拴在树下?,然后立即攀爬峭壁而上。
虽说是峭壁,却?并不陡峭,有能落脚的浅浅的小路,路旁有树木植被可做支撑。路并不难走?,只是不能行马罢了。
阿黎此前就曾贪图捷径,从这?去山顶凉亭几?次,是以熟门?熟路。
她算准时机,赶在苏慧到达之前爬到山顶。到了凉亭,果然看见那杆旗帜还在。
这?厢,苏慧匆匆骑马赶来,一路上她都想好了,待她赢了之后要如何羞辱宋槿宁,再提什么样的条件令她从今往后在京城见了自己就绕道?走?。
她越想越兴奋,心中热血澎湃。然而,等她到了凉亭时,见亭中石桌上空空如也,她僵在原地。
仿佛在腊月的天被人泼了盆冷水,沸腾的血液突然凝固,浑身冰凉。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问亭中看守旗帜的掌撰:“旗帜呢?为何不在?”
“苏慧,”掌撰道:“旗帜已经被宋槿宁拿走了。”
苏慧面露惊恐:“不可能!我分明在她前面!你定是撒谎,为了包庇她,特地把?旗帜藏起来了!”
掌撰一听,顿时不悦:“苏慧,我乃书?院掌撰,岂会?徇私舞弊?”
苏慧有些?狂躁,吼道?:“可我分明在她前头,也?没见她超过我,难不成她飞上来拿的?”
掌撰说:“她是没飞上来,但她从后面峭壁爬上来了,就在不久前拿走?了旗帜。”
苏慧不敢置信,愣在原地。
她失魂落魄地回去,面对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