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总归俪阳长公主是皇上的胞妹,俪阳有所求,她不能推辞。
“公主既然信任我,我当然责无旁贷。玉敏也算是我看着长大,这样招人?疼的,当配京城最好的男儿?。”
“不过我久居宫中?,这些年?宫里也?鲜少设宴,好些世?家子弟我已不认得。不若这样”皇后道?:“我让娘家嫂子帮着拟分名册,也?不说是公主要,就说我自己想存些青年?才俊的名单。”
“如此最好。”
俪阳长公主当下高兴,脸上露出点真心实意的笑来:“我初来京城,原本就想设宴结识些夫人?小姐,眼下得你这个名册,回头我将这些世家子弟们一并请来吃茶,也?热闹些。”
言下之意,便是要给玉敏郡主相看了。
待俪阳长公主和玉敏郡主离去后,皇后长叹了口气,吩咐:“去拟个名册来,京城还有哪些未定亲的适龄公子,凡是周正的,不拘身份学识,皆拟上。”
“是。”
另一边,干清殿内,明惠帝正在批阅奏章。
整个皇宫都在他的监视之内,坤宁殿内的谈话隻过两刻钟就传到了明惠帝的耳中?。
“欲在京城说亲?”明惠帝问。
“是这么说的,”宫人?道?:“俪阳长公主还请皇后帮忙拟一份世?家子的名册,过些日公主府设宴。”
太监总管张德芹听了,掀眼暗暗打量皇上神色。
明惠帝停下笔,问:“张德芹,你说这满京城的世家子,哪位配得上郡主?”
“这”张德芹小心翼翼道:“奴才也?说不准,郡主身份尊贵,又是皇上的亲外甥女?。说起来,一般子弟是配不上的。”
明惠帝点头:“确实难有人配得上郡主。”
说完,他捂着胸口低低咳起来。
张德芹忙上前问:“皇上,可是胸口又疼了?奴才去传太医来。”
“不必,”明惠帝摆手:“朕这胸口的疼,太医治不得。”
张德芹一听这话,明白了。
明惠帝心里横着根刺,这刺便是睿王府,一日不拔除,一日便疼得很。
明惠帝咳了会,继续道?:“玉敏郡主冰清玉洁,无论是容貌还是气度皆彰显皇家典范,若是随便寻个世?家子,恐怕辱没了她。”
他突然问:“张德芹,你觉得容世?子如何?”
闻言,张德芹惊讶:“皇上,容世?子已经定?亲了。”
惠帝眯眼,紧紧盯着他:“你觉得朕这主意不好?”
张德芹哪里敢说不好?兴许在俪阳长公主奏请回京时,皇上就已经打上这个主意了。
玉敏郡主嫁进睿王府,那便算给皇上添个助力。皇上这些年正愁没能在睿王府安插棋子,没想到,现下就是机会。
“可容世?子已定?亲,若皇上强行解除婚事,别说睿王府不同意,朝堂上恐怕也会有人弹劾皇上”后头的话张德芹没敢再说下去。
明惠帝不以为意地笑了下,笑容里是毁灭般的阴毒。
“何须强行解除?”他说:“朕自有法子让容世子不得不娶玉敏郡主。”
“可若是”张德芹忐忑问:“容世?子抗旨呢?”
“由不得他!若抗旨不娶,朕正好拿捏他错处褫夺世?子之位。睿王府可不只他一个儿?子,侧妃膝下不是还有两个么?”
明惠帝话中之意明显,容辞没了世?子之位,其他人?自然会争,一旦睿王府内斗,他就可坐收渔网之利。
听了这话,张德芹心下震惊。
这日,阿黎回到自己的院子,瞧见个约莫四十岁的妇人站在廊下。
见她来,那妇人?恭敬地对?她行了一礼:“见过姑娘。”
阿黎停下脚步,看向凝霜:“这位是?”
凝霜道?:“姑娘,这位是夫人给姑娘请的教导嬷嬷。”
“教导嬷嬷?”阿黎诧异。
“姑娘,”这时,妇人?道?:“老?奴姓柳,姑娘可称老奴为柳嬷嬷,从今往后便由老?奴教导姑娘成?婚以及一切婚后事宜。”
阿黎茫然地眨巴了下眼睛,飞快将凝霜拉进屋子,悄悄问:“怎么回事?”
凝霜笑道?:“姑娘,这是好事呀,说明姑娘过不久就要嫁人了。”
阿黎懵了懵:“过不久?”
“正是。”凝霜说:“奴婢听说夫人去长椿堂跟老夫人商量了,说明年?姑娘就要结业,得尽快将姑娘跟容世子成亲的日子定下来。”
“估计这日子定?得不远,毕竟容世子已经年纪不小了,可不是过不久就得嫁人??”
她继续道?:“这位柳嬷嬷就是来教导姑娘的。”
阿黎听后,心情些许微妙。
怎么说呢?
虽然从小就知道自己要嫁给容辞哥哥,可忽然发现日子近在眼前,就有些奇怪的感觉。
她当然清楚成亲意味着什么。成婚后,两人?关系就不一样了,变成?了夫妻。
就会更亲密。
她不禁想起上次书?院放假,容辞哥哥去接她回来。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