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他很孤独,余生都活在悔恨之中。
那是他两?世,最难熬的一段日子。
半梦半醒间,忽然感到怀中人动了动。
容辞睁开眼,见阿黎就在?身边,就躺在他膝上安睡。
车马辚辚,微光随着车帘的摇晃忽暗忽明。
一时间,容辞分不清此刻是前世还是今生。
掌心下是温热的身体。
是他的?阿黎。
“阿黎?”他轻唤。
阿黎缓缓醒来,迷蒙着眼睛:“容辞哥哥?”
容辞愣了会,突然捧着她的脸亲下去。
“阿黎,我好想你。”
他的吻来势汹汹,像是在?
冬雪绵绵, 压弯了枝头。篱笆下,燃起了堆碳火。
“你?们?来得不巧,”齐修说:“师父出门了,不知何时能回。”
容辞问:“走前可留下什么话?”
齐修摇头:“没留, 就嘱咐我看好家。”
他又道:“师父闲云野鹤, 常常出门就是天才归。这次拜访友人了, 若是高兴, 说?不准还得待几日。”
容辞点头,让侍卫将带来的礼送进去, 说:“这些是给他老人家过年的, 回头见了就说?我们?来过。”
齐修点头。
阿黎见炭火旁烤着几个地瓜, 喷香,笑问:“齐修, 师父不在, 你?倒是可以?偷懒了。”
齐修不好意思, 也笑道:“我今日起得迟了,没做午膳,烤地瓜将就一顿。”
阿黎搬了个矮凳在一旁坐下?来, 容辞见她如?此, 也搬了个凳子坐下?来烤火。
齐修问:“你们可要吃烤地瓜?”
阿黎闻着香味早就馋了, 她转头看向容辞。
她眼巴巴地, 三分恳求七分撒娇。
容辞轻哂:“不急着回去,你?想吃让齐修烤就是。”
阿黎高兴点头。
齐修忙起身去屋子里拿地瓜出来, 又搬了个小茶几,煮上一壶茶。
过了会, 他将烤好的一个地瓜递给阿黎。
容辞却先接过来。
“烫。”他说:“我来。”
他手指修长,慢条斯理?地剥皮, 让里头的热气散一会,才递给阿黎。
阿黎接过来,欢喜地咬了一口,黛眉却皱了皱。
容辞问:“怎么?还烫?”
阿黎摇头,脸颊偷偷泛红。
此前在马车上,他抱着她亲吻。
彼时他像着魔似的,不停说?“阿黎,我好想你?”,连带着亲吻的力道也极重?,不小心将她唇瓣弄破了皮。
这会儿吃地瓜,牵扯到伤口,有些疼。
容辞显然也想到了,有些自责。
当?时的情绪还停留在前世阿黎去世之时,他胸口涌了许多酸涩和悲痛无处发泄,却不料将阿黎弄伤了。
“我喂你。”他说。
他自然而然接过阿黎手上的地瓜,地瓜烤得很熟,可以?一块一块地撕下?。
撕下一块就喂进她嘴边。
这种事其实容辞以前也做过。平日吃橘子、吃荔枝,但凡容辞得空,都会帮她剥皮,然后再一瓣一瓣地喂。
阿黎通常边看书,边心安理?得地吃。
齐修见过几回,本就见怪不怪,但他敏感地发现两人今天有些古怪。
吃个地瓜而已,阿黎脸红什?么?
他挠挠头,想不通。
容辞跟阿黎在村里等了半日,酉时之后介白先生还未归,两人便?乘马车赶回京城。
只不过才入城,孟子维又派人来禀报事。
容辞问:“人在何处?”
“在城外青溪庄。”
容辞默了默,对?阿黎道:“晚些我再送你回府如何?”
阿黎懵愣,没明白这是何意。她都已?经进城了,离家也不远,若是他忙,大可派人送她回府就是,为何还说“晚些送你回府”?
容辞看出她的疑惑,却并未解释,径直吩咐车夫掉头,往城外庄子而去。
他其实,只是想让她多待在身边一会。
城外南边有一片庄园,是容辞的私产,这里每年的营收颇丰。一路过来,还能瞧见道路两旁种植的橘树,只是今年遇大雪,雪早已?将树叶覆盖。远远看去,倒像是一蓬蓬雪丘。
“容辞哥哥,我怎么没来过这里?”
小时候,容辞休沐时就会带阿黎去庄子里摘果子,许多别庄都曾去过,倒是这一处还从未得见。
“你?若喜欢,以后带你来。”容辞说。
没多久,马车拐进山道,穿过高大密集的竹林,来到一座宅院门前。
很快,门打开,里头的人出来。瞧见阿黎,他愣了愣。
孟子维不解问:“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阿黎听见这话,下?巴一抬不乐意道:“瞧子维哥哥说的,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莫非你?们?是在这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孟子维摸摸鼻子,也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