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远了,他才重新开口:“比起留在北京,白溪塘的病人可能更需要我。”
“在北京,优秀的医生有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但在白溪塘,程珩一去过县医院,了解过县医院眼科的水平,至少有一半的眼科手术,在县医院里没有医生会做。
“复杂的病例哪里都有,如果白溪塘的医院里有医生能治病,那些所谓疑难杂症,又何必要千里迢迢,跑去北京呢。”
程珩一的一番话,令陈院长许久无言。
“你电话还没打好啊。”
“我的雪人都堆好了。”
远处,岑眠站在雪幕里,声音温温软软,拖着长长的尾音催他。
程珩一:“陈院长,抱歉,我还有事。”
言止于此,陈院长知道挽回不了他,叹出一口气,不再相劝。
挂了电话,程珩一跨下摩托车,走到岑眠身边。
岑眠蹲在她的雪人前,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仰面望他,笑得娇憨,眉眼弯得像是月牙。
“这是你。”
她指着雪人。
程珩一轻笑:“你呢,我就一个人。”
岑眠想了想,双手去拢地上的雪。
“那再堆一个。”
程珩一看她两只手冻得通红,又不停吸着鼻子,拎起她羽绒服的帽子,把小猫提起来。
“太冷了,回去吧。”
岑眠皱皱眉,嘟囔道:“再玩会儿吧。”
程珩一拖着她:“等春天了再来。”
岑眠被他牵着手。
男人的掌心温热。
“春天什么时候来啊。”她问。
“很快就来了。”程珩一回答。
雪地里,走出了两条脚印。
白雪将融,荷塘的荷花又要开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