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品肆,正是孟鹤之外祖的产业。
沈舒安看了他一眼道:“鹤之,去瞧瞧吧,我劝你一句,头脑清醒些,莫一头扎在孟家想着与那些人较劲,没甚意思,就好比今日……”说着他看了眼邹家门庭道意味深长道:“人出事了,你却束手无策,只能远远瞧着,可不厌恨自己无能?”
孟鹤之敛眸,面色有些发僵。
沈舒安轻声叹了口气,而后便没再言语,自顾自上了马车,两人在邹家门口分道而行。
沈舒安在外晃荡片刻,毫无兴致,便回了府,恰撞见了才回府的沈重阵。
他一身绯红官威严阵阵,沈舒安瞧着心里发堵,转道便想躲开。
却不想沈重阵却顿下脚步问他:“这几日功课可完成了?”
沈舒安抿唇道:“父亲交代的都已详知,功课也都先交由孔先生查阅过了。”
沈重阵闻声,眉眼才渐舒缓,嗯了一声。
他挽起衣袖一如以往交代道:“秋闱渐近,这已是你第四回 考了,多用些心思在上头!”顿了顿又道:“今日去哪了?”
沈舒安眼底有些狼狈,须臾道:“去了趟邹家,邹家少夫人昨日滑胎,将军如今不在府上……”
若是以往,沈重阵定觉无甚所谓,许会夸赞他为人周到,只是这回忽见眉头一锁,甩袖道:“你去看唐家人了?”
沈舒安一怔,还是头回见他这幅神情,他添补道:“是,邹将军夫人正是……。”
沈重阵抿唇,眼里皆是不悦,猛然起身道:“唐家的事,你看你沾染!往后莫在我跟前提!”
他这神色实在谈得上失态。
沈舒安都不免一怔,沈重阵这反应实在过激了些。
“我说的话,你可听明白了!“沈重阵疾言厉色道。
沈舒安压下心头不解,垂头应了一声是。
沈舒安神色才见缓和,只是看向沈舒安时还是不大放心,转头吩咐道:“老程,公子自明日起,便在府中专心读书,你给我看紧些!”
说罢便甩袖离去。
洗漱好,唐霜又坐在妆奁前,又冬替她绾发,见她愁容不解安慰道:“姑娘不必担心,等将军回来,定能替唐家做主,等他回府,姑娘与大姑娘也有人撑腰了!”
只是,却不想这世间残酷仍不会饶那苦难之人,夜里头,一竭力奔驰的马儿直奔进了京,马儿累死在邹家门口,来人将府门敲得砰砰作响,门将将打开,便见传信之人猛然跪倒在地,声音喑哑道:“将军出事了!”
第14章
本已熄灯歇下的邹家此刻灯火通明,来人直奔进了前厅,邹夫人脚步匆匆坐定问他:“你说什么!”
那人扑通跪倒在地,言语戚戚道;“将军急切归京,走了水路,却不想行过泽水一带,突逢水涝,船被湍急湖水冲击,与行来船只撞到了一起,船体受损,将军落入水中。”
邹沢不会水!邹夫人脸色一白,猛然站起身来,身形都晃荡的险些站不住:“人呢!人怎么样!”
付妈妈小心扶着邹夫人,眼里也都是关切。
那人脸埋入手臂里,不敢看她,言语却比这数九的天还要冷:“湖水湍急,来不及援救,将军叫水流冲散了,怕是”
“怕是什么!”邹夫人厉声呵斥。
来人哆嗦一下,脸色土灰:“怕是不好了!”
“长姐!”门前忽传来一声呼唤,唐霜一脸煞白扶着晕厥过去的唐烟,不可置信地看着前头两人。
她恍若做梦一般,却容不得她怔神,她一心记挂得知噩耗晕厥的唐烟,咬着牙却清晰知道,只须臾之间,希望便破碎。
邹夫人此刻早已方寸大乱,又见唐烟晕倒在门槛前,已然无心顾及,瞧见了没甚情绪的唐霜,心中急切找到了发泄口,一脸怨毒对着唐霜道:“你,定是你,就是转世的扫把星,是你克到了我阿沢,克的你唐家满门覆灭还不如意,你,你还要克我阿沢,滚,滚!”
这一声声刺耳至极,皆骂入唐霜耳里,她瞳孔骤然剧缩,迎着邹夫人的责骂。
李管事见邹夫人神色不大对劲,一副癫狂模样,忙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生怕她再怒急,再做出什么事来。
将军出发前,曾万千叮嘱他,要护好少夫人。
“夫人息怒,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的,莫往坏处想,您整日诵经念佛,菩萨岂会不知您的心意,定能保佑咱家将军!”转头又对着下人道:“都是死人!看不见眼下正乱着?还不快扶少夫人下去!”
话音落下,本还愣在原地的丫环小厮们,皆纷纷得令上前。
只言片语,便安抚好在场几人,邹夫人得她安抚,好似寻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拉出了他衣袖道:“对,对,菩萨会保护我家阿沢,菩萨,菩萨。”
说着便直奔出了前厅在,只是她离去时急促,一脚踩到了还未来得及起身的唐霜腿上,磕绊了一下。
她趔趄了一下,本就郁气难消,想也不想便又踢伤了一脚,管事瞧见想拦下时已经晚了。
唐霜痛苦“唔”了一声,眉头紧紧皱起,邹夫人此刻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