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楼无端被踹了一脚,疼痛叫他回神,他点了点头道:“办是办妥了,只是,估摸着唐家姑娘也不大需要了。”
孟鹤之心猛然一顿,以为是陈家真强迫了唐做妾。
“该死!”他转身便要往外去,柏楼见他气势汹汹知晓他会错了意,忙拉住了他,开口道:“邹沢安然回了!”
孟鹤之闻声一顿,不可置信道:“当真!”
柏楼见他理智回归,这才松开了手,点了点头道:“是我亲眼所见,你不知道陈家人逃跑时那副滑稽模样,都叫我尽收眼底,当真是好不搞笑,现如今陈家人怕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吧。”
孟鹤之未语,只是沉思不语。
栢楼却自顾自道:“再晚一日,也不至于像眼下这样难看,算计来算计去,把自己算计进去了,这便是造孽太多,上天都瞧不过去了。”他还“啧”了一声道:“凭邹沢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欺辱唐家姑娘到这幅田地,邹沢能放的了陈家?许是连大姑娘滑胎之事也能一并迁怒到邹家头上,报应不爽,报应不爽啊!”
他话音一落,正要回头看去,便见孟鹤之又起身离去。
栢楼站起身来:“你又去作甚!”
孟鹤之垂首喃喃道:“我亲眼瞧见才算放心。”
“吱呀”一声响,门又应声摔上,栢楼一脸无奈模样,又坐了回去,摇头直骂:“瞧不出来倒是个痴情种……”
“我倒是要瞧瞧你这痴情能有几时长。”
邹家门庭,今夜再不似前几日萧条门前只虚虚两盏熹微烛火照亮,今夜特地换了两盏顶亮的灯笼挂上,门前还置了两盏落地的灯笼,将邹家牌匾照得亮堂至极。
孟鹤之人到门口看了一眼,心才渐渐安下。
良久夏添回身问道:“公子,咱回吗?”
孟鹤之回过神来意味深长道:“回吧。”
“欸!好”老田驾车便换了方向。
孟鹤之掀开车帘看向外头漆黑的街景:“去九品香肆。”
夏添这才惊觉,自家公子这声回,回的是哪,他低低叹了口气,想开好,想开好!
这厢车马刚离去,邹沢则从主屋出来,他眼眸到了狠戾直奔主前屋。
长廊上他对卸一道:“你去下帖子!”
卸一应道:“将军要请哪家?”
邹沢脚步一顿,眼底有寒光划过:“陈家。”
说着便将手中陈家那份长长的聘礼单子递给了他:“送去京兆府,着我的话问问,敲诈该如何判!”
卸一看向自家将军嘴角的冷冽,不禁替陈家捏一把汗,这陈家也当真有眼无珠,竟都欺负到他邹家人身上了。
到了前院,无需人迎,邹沢推门而入。
邹夫人一直没歇,就等着邹沢来。
她看了眼胡妈妈,而后先发制人,拿着帕子哭诉道:“你这副样子来,是要问你母亲兴师问罪?”
邹沢闻声蹙眉,自家母亲的性子他贯来了解,淡漠又自私,却从不爱玩女人们间的哭哭啼啼那一套。
他看了眼胡妈妈,想也知道是因何而起。
嘴角带了几分厌恶道:“被打发出去的奴婢,母亲还留着!”
此话一出,邹夫人一怔闭了嘴。
他把玩着手中茶盏,头都未抬:“去五台山吧,明日就动身,儿子已经给您安排妥当。”
邹夫人闻声一怔,猛然站起身来:“你连问都不问!就没想过你母亲我是否被人冤枉!也不给我分辨的机会!你那娘子定是没少搬弄是非!”
她喋喋不休道:“我且与你说……”
邹沢这才抬眸,正眼看她,眼里似带着轻讽正色道:“她什么都没有讲,人病倒在榻上至今未醒,能说些什么………再者,儿子算很了解你。倒也不必费此功夫去问询旁人。”
只对上这一双凉浸浸的眼睛,邹夫人便觉心寒三尺,站起身来道:“若非是我带她们回来,与她们栖身之所。你还能见得到她们?还能容得你现在埋怨我!”
邹沢认真道:“也正是为此,你只是去五台山。”
邹夫人心下一凉,瘫倒在榻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道;你怎能如此待我!”
邹沢已失去耐心,起身要离去,听见身后传来的低低啜泣声,叫他蹙眉,背手后侧身:“知道为何儿子执意要你修佛吗?”
邹夫人愣了愣开口回:“要我替你祈福,修身养性?”
邹沢嘴角泛起轻讽:“儿子想瞧瞧,慈悲为怀的佛祖能不能捂你的心……”
他顿了顿又道:“如今看来,是儿子妄想,你那心是捂不热的。”
随即便甩袖冷冷离去,只留下她神色难看地发怔在原地。
“夫人!”胡妈妈上前忙搀扶住她。
邹夫人人呆在原地喃喃低语:“我错了……当真是错了!”
胡妈妈见状也只是低声叹气。
不远处的屋所,春织推门而入,她有些兴奋开口道:“将军去邹夫人房中了,听讲明日便要送邹夫人回去!”
又冬闻声也是一愣,惊愕道:“将军还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