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还以为是侍从进来,正要吩咐,却忽听见胡氏惊恐声:“夫君,京兆府,京兆府来府里了!”
京兆府!
陈念瞳孔骤然一缩,陈免闻声更是惊惧的晕厥过去,陈念眼神灰暗,却也并未有多大反应,好似只是平静地接受眼前一切。
陈时清闻声便慌了,忙上前躲在了胡氏身后,还不忘拉着她的衣袖问道:“京兆府来府上做什么!”
做什么他自然心知肚明,却还非要去问。
胡氏恼恨地看了他一眼,将他的手甩开,而后指着他道:“还不是你!还不是你与你祖父想那昏招,编出那四十台聘金来,又要迫人为妾,听讲唐霜因受辱昨夜险些自尽寻死,邹将军直接告到圣上跟前!圣上勃然大怒,要京兆府彻查此事!”
陈时清闻声腿便软了,而后便瘫倒在地,还拉着胡氏衣角,堂堂七尺男儿竟眼角带泪哭诉道:“这事与我何干,分明是祖父想的法子,是,都是祖父想的法子”
这是直接将所有事情都抵赖到陈免身上了。
胡氏惊愕得有些说不出话来,看向陈时清的眼里都是陌生,看了眼自家丈夫与公公,手颤抖地指着陈时清,声泪俱下:“你,你可还有些良心!你祖父心思虽坏,可哪点不是为你考量,你竟,你竟我,我怎生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啪”的一声,上前又是一巴掌。
陈时清右脸又高高肿起。
陈时清俨然是被打蒙了,回过神来,忙站起身来,打开门便想先跑出去,只是不想门一打开,便见门口站着一赤红官袍的男人,那人年纪很轻,气宇轩昂,瞧着倒像是与陈时清年岁一般大。
只是瞧着好似不大康健,皮肤透着惨白,人虽高,却清瘦至极。
这人正是京兆府尹戚禅和。
戚禅和上前一步,便瞧见屋内的狼狈景象,只是微微抬眸,目光与陈念对上,他勾了勾唇道:“都在啊,那倒是正好,不必费心四处去寻了,劳诸位与本官去趟京兆府。”
孟文轩刚到府门前,便见一六人乘的马车停在府门前,还有不少奴仆前后来往,好似是在搬运甚。
他下马车,府中许管事忙迎上前来。
“这是作甚?”孟文轩不解问道。
许管事看了一眼答道:“是二公子。”顿了顿道:“二公子准备明日便要下南广去。”
孟文轩闻声一怔:“明日?我怎么不知?”
许管事嘴角有些僵硬,开口道:“二公子谁也没知会,老奴也是问了夏添才知道,老爷可要去问问?”
这样大的事,竟也不与自己言语,孟文轩只觉得额头发胀,伸手捏了捏道:“你去,让廊之跟他都去书房等我。”
许管事不解:“大公子也要请?”
孟文轩抿了抿唇道:“急事!现在便去喊。”
许管事来寻到左厢院时,院子门户大开,远远的便能瞧见夏添在拾掇东西,他避开来往的丫鬟婢子,进了屋。
夏添见他来了,忙搁下手中活上前:“许叔,你来作甚?我家公子近日当没犯什么事吧。”
许管事白了他一眼,目光在屋子中寻觅,终于在空窗前的摇椅上寻到了孟鹤之。
他上前一步道:“二公子,老爷请您去趟书房。”
孟鹤之闻声,懒懒睁眸,薄唇轻启:“回话,不去!”
许管事有些尴尬,劝道:“二公子还是随老奴去一趟吧,老爷当真是有事寻你,您要去南广,这山高水远的,再如何也要当面与老爷说一声是不是,您就没什么要交代的?”
交代?
孟鹤之闻声便想起心中菩萨,只是这菩萨隐蔽,并未旁人知晓。
他蹙眉厌烦道:“听不懂话?”
许管事心里叫苦不迭,但想到方才孟文轩那副慎重模样,胡乱道:“老爷说了,今日公子若是不去,许会后悔终生的!”
孟鹤之闻声轻嗤,难得正眼看了眼许管事道:“你且与我说说,什么事能叫我后悔?”
许管事头皮发麻,二公子实在油盐不进,不禁低声叹了口气,无奈道:“算是老奴求您了,您就去一趟吧,不然,不然老奴给您跪下?”
孟鹤之眸光一沉,神色明显不对。
夏添见状忙上前一把拉住许管事,将他推到门口,小心问道:“叔叔你还是回吧,莫在这处找不痛快了。公子今日是不会去的,你就如此回话就是了,公子这脾性老爷也不是不知,哪里会怪罪你。”
许管事闻声重重叹息一声,而后悻悻离去。
孟廊之早先便到了,父子二人在书房等了半晌,却只见许管事一人归来,再见他神色,想也知道,孟鹤之又使性子了。
孟文轩气得将书册摔在了桌上道:“也罢!我本也没想着他,到底是他没福气。”
孟廊之闻声不解,这才问道:“父亲寻儿子来,所谓何事?”
孟文轩看向他问道:“唐家那二姑娘你应当见过,觉得如何?”
唐家二姑娘?
孟廊之还没反应过来,便又听他道:“若是许你做妻,如何?”
第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