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低地喊了一声:“姑娘?”
唐霜食指抵唇“嘘”了一声,语气温柔道:“你是二公子的人是不是?”
阿智眸光蓦然一颤,显然很是愕然,不知怎么就被瞧出来了,她张嘴便想否决:“姑娘说什么呢?奴婢不知……”
唐霜莞尔笑道:”我还好奇,有些事怎会那样恰好?”
阿智闻声身子一滞,瞧见唐霜笃定的神情,一时间有些摸不准,只是问:“姑娘为何这样讲?”
唐霜纤白的下巴朝着她点了点,阿智不解,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瞧见了自己一双手。
”南院与西院的下人,衣服用料不大一样,你这衣袖连个毛边都没起,手也不像是粗使奴役的婢子的手,再者……”
她顿了顿话没说完,阿智将手躲在了袖子下,见她没言语,抬头看着她,瞪着她继续说。
唐霜垂下眼眸道:“这府上没几个人说他好的……”
原来是这个缘故,阿智了然索性也不装了,开口道:”二公子确实很好,姑娘,二公子当真是一心一意为你的!阿智方才那话并非虚言,但凡姑娘提,莫说是去打听唐老爷的消息了,就是让他为你劫狱,他都使得的,真的!“
阿智为表孟鹤之钟情,也是什么话都敢讲!
唐霜脸腾地就红了,难怪是孟鹤之身边的婢子,这说话都毫不遮掩。
约莫半个时辰后,阿智好似霜打的茄子似的走出了主屋,险些没直接跪倒在地上,一脸哀鸣哭嚎,公子,阿智也是情势所迫,阿智也是为了你好!
“吱呀”一声,门忽又被打开,阿智魂都要被吓没了忙回头看去。
是春织,只见春织一副机灵模样道:“阿智,姑娘可是嘱咐你了,这事你知我知她知,可别去跟二公子说了,要是叫她知道,她去告你一状,看你怎么好!”
阿智脸色一白,这点轻重她还是分得清的,连连点头道:“阿智一定守口如瓶!必不叫二公子知道!”
春织得逞得逞地笑了,才关上门。
见唐霜垂眸深思,一脸沉重,想起方才阿智所言,她亦被吓到了,他没想到二公子竟然那样早就对自家姑娘起了心思。
不过见自家姑娘的模样,好似早便有所察觉?真是奇怪,她不禁腹诽。
“姑娘,你可想清楚了?”
唐霜闻声抬头,长吁了一口气看向春织,点了点头道:“明早你去请他一趟。”
“欸!奴婢明白,那大姑娘跟将军那边,可要尽快通知?”
唐霜咬了咬唇,站起身来,走到案牍旁,春织领悟研磨,唐霜提笔须臾,便落成了书信,只是封信时,还是有些犹豫,并未直接交给春织:“等,等明日,我与他说清楚了,你再送信也不迟的。”
春织见唐霜似还没想清楚,不禁道:“姑娘可要再想想清楚?”
唐霜长吁一口气,眼里也闪过一丝纠结,她捺下嘴角喃喃道:”是要好好想想……”
说罢,便将那信件丢进了书桌的抽匣下。
翌日一早,春织跑了趟照水院,才知不巧,孟鹤之一早便出门去了,问什么时候归,却没人知道,春织郁郁地回了院,却瞧见了在院门前探看的姚七。
“姚先生?”
姚七听见动静回头,瞧见还是春织,如释重负道:“正在找你呢!我家老爷想找你家姑娘说说话,不知你家姑娘今日可得空?”
唐霜知晓时愣了一瞬,可回神想想也不大至于,愣了下便道:“好,我稍后便去。”
起身时忽又想起什么来,对着春织道:”昨日那老爷子送的东西带着。”
“欸!是,奴婢知道。”
阿智眼见着唐霜跟着姚七去了老爷子的院子里,心知不妙小跑着便出了府。
要说这姚七狡猾呢,谁能想到他将孟鹤之调去了寺庙之中,阿智便是有心找,也找不见的。
姚七以要为孟贺氏做法事为由,让孟鹤之早早便到寺庙安排,待晚些时候,贺老爷子会去瞧瞧,也是,若非是孟贺氏的事,也不能叫孟鹤之如此尽心尽力,毫无怀疑便离开。
只是人到寺庙许久,他等了半晌也未见人过来,他看着长廊下洒扫的小沙弥,渐渐觉出不对劲来,难怪方才不对,这样重要的事情,姚七竟然不在……
“该死!”
骂了声脏话,抬脚便往回赶,回府路上,瞧见了来寻他的阿智。
“公子!老爷子他找姑娘……”
他脸色一沉,他就知道!
老爷子的性格他清楚,唐霜的性格他更清楚。
都是一个赛一个的硬,老爷子年轻时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若非如此,怎会叫孟文轩就范娶他母亲,旁人吃他那一套,可唐霜是什么性子,小小女子脾气却比石头还要硬,想起之前陈家那般胁迫都未叫她折腰,他简直不敢想,若是外祖与她来硬的威胁,她可会一气之下,撞柱明志!
他飞奔回了孟家,一脚便踹开了屋门,一眼便瞧见了抹着泪的唐霜,心在那一瞬间便好似针扎,上前一把将唐霜护在身后,对着贺耽怒目而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