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在。”
皇帝抿唇道:“今日唤你来此,便是要你表个态!自此今日后,唐家与高衍之事,你再不得插手干预,彻底歇了心思可知!”
高朝身子一滞,他一抬头,便对上了邹沢嘲讽的笑意。
高朝脸色难看:“父皇!”
皇帝却未再给他分辩的机会,只是道:“若是再让朕知晓你在其中从中作梗,朕必不饶你,朕倒是要好好查查,到底是何故,叫你这般咄咄逼人,非要您是他们!”
这般言辞激烈警告,高朝自长成久,是头一回听,他心口憋火气,垂下的手都微微发颤。
“可听明白了!”皇帝复又问了一遍。
高朝垂下眼眸,抐了下嘴角,他方才知道,今日来,皇帝是要让他来在邹沢跟做保证的。
“是,儿臣明白。”须臾他沉沉应了一声。
约莫一刻钟,两人出了御书房。
皇帝手拿那奏章,正要细细盘算,这银两能耗几时,黄绯看了眼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禁凑上前道:“圣上,今日叫二皇子如此难堪,会不会伤了他心啊。”
皇帝闻声抬头,看着黄绯的眼神好似再看笑话道:“这么点事就招架不住了?也就这么些能耐。”
话里皆是对高朝的满不在乎。
黄绯自然知晓皇帝意思,有些为高朝惋惜,忽又想起圈禁的那位,开口道:“四皇子他好似病了。”
难得,从皇帝眼里闪过些许情绪来,不过只须臾便又叫冷漠吞并,也了他一眼道:“病了便病了,有何大惊小怪?”
瞧瞧又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黄绯闻声垂头,不再言语了。
皇帝看了眼黄绯问:“可是觉得朕太狠心了?”
能不狠心吗,这两个能继承大统却皇子,皇帝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自相残杀。
黄绯却不敢直言,连个磕巴都不敢打忙道:“老奴不敢。”
皇帝却是眯了眯眼睛道:“老四能叫老二一招陷害,甚连申辩的机会都寻不到,可见不过是酒囊饭袋而已。”
黄绯这才恍然大悟,难怪皇帝任由他们发展,不过回念一想又觉不对,有些疑惑问:“既二皇子算计了得,可老奴怎觉得圣上待他……”
“不大重视?”皇帝接话道。
黄绯赔笑一声,没敢多言。
“老二虽聪慧,可心思太过狠戾,容不得半点人,这样的人如何能成!”
黄绯闻声也颇赞成,只是虽说如此,可眼下当没有比二皇子很适合的人了吧。
皇帝看向殿门,意味深长道:“朕可不止那两个儿子。”
黄绯反应过来,神色微变,不禁感叹帝王谋略深远,心也够狠。
想那二皇子定是自诩眼下是皇帝跟前最合适之人,近来才敢一而再再而三胁迫皇帝。
却不想叫皇帝生厌,越发不能容忍,以至错失了机会。
邹沢急着回去给孟鹤之唐霜回信,脚步匆匆便出了府,却不想被身后人叫住了。
是高朝。
“邹将军,今日这笔,本殿记下了。”
邹沢闻声回神看向高朝:“二殿下,邹沢为人最是记仇,二皇子也有不少帐在我这处,倒也无需二皇子特意提醒。”
说罢便甩袖离去,只留高朝一人在原地发怔。
唐温伯的事虽未全然落定,可至少也算是能安生过些日子了。
唐家两姐妹闻声皆都放下心来。
却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是夜,姚七推开了孟鹤之的门:“公子,那唐缇公子好像有信儿了。”
第70章
孟鹤之搁下手中的书看向姚七问:”可还活着?”
姚七点头道:“应当还活着。”
昏黄烛火照清楚他脸上的兴奋:“上回是在江南地带有唐大公子的踪迹,而后便销声匿迹,再查不到任何线索,直到半月天前,咱家商队过黔江时,恰碰见了一伙人,里头有一人很像唐大公子,随行的伙计不敢声张,本想打听他们去向,但那拨人很是谨慎,直到十日前,那群人歇在了咱家客栈里,咱家掌柜套话,才知道他们是要回京的。”
孟鹤之站起身来。有些激动;“回京了?”
“是,算来,应当是已经回京了。”
孟鹤之眸光深沉,倒是玩的一手好把戏,唐缇失踪时,知晓他们会在京中细查,索性便直接将人撸去江南,等风头过了,知晓他们已经将整个京城已翻了个遍,才又将人运回。
他眼里闪过一丝不解,不知幕后人为何如此麻烦,若是换他,直接了结了他性命,而后拖去乱葬岗一了百了,何故大费周章来回折腾,这实在很不符合常理。
姚七见孟鹤之不言语问:“公子是觉得有诈?”
孟鹤之抿唇,看向姚七问:“若是你,既知晓唐缇是把柄,可会如此大费周章?”
姚七愣了下摇头:“自然不会,他多活一日于我都是阻碍,怎会留他活到今日。”
孟鹤之垂眸喃喃道:“那就是了。”
姚七后知后觉问:“公子,那咱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