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来,上面还缺了颗牙。
柳青笑着点点头:“就是我。你哥哥在家吗?”
“不在,哥哥出去挣钱了,” 小姑娘摇摇头,“不过哥哥很快就会回来了,他不会让珠珠饿肚子的。”
她正说着,发现柳青身后还站着一个穿衙差衣服的人,声音突然就小了下去。
“他是谁?” 小姑娘似乎有点怕这身衣服,
“他是跟我一起的,我们可以进去待一会吗?”
小姑娘躲在门板后面,将那差役好一阵打量,似乎很不放心。
柳青犹豫了片刻,指了指这院子的一侧,让那差役先躲到那里去。
对于缉捕犯人来说,这样做其实并不明智。犯人回家,若是看到附近有差役,说不定扭头就跑了,之后再想抓人便更加困难。
不过她就是觉得那少年即便发现了差役,也不会抛下自己的妹妹不管。而且说到底,她总想着,万一那少年不是凶犯呢,让差役进门来不是白白吓坏了孩子。
小姑娘看那差役走了,高高兴兴地开了门,软软的小手扒住柳青的手臂,将她拉进了门。
这院子从外面看上去小,进得里面来觉得更小,似乎只有旁人家一半那么大,不过各处都收拾得干净利落。
院子里面两间房,房檐下挂着一排草编的小玩意,小蚂蚱、小狗、小鸟什么的,想来都是编给小姑娘的。
柳青走近了瞧瞧,这些小东西一个个惟妙惟肖,能看得出做的人很用心。
院子里没什么摆设,靠着院墙立着一个平板的推车,旁边还叠着两个长条凳、两张折叠的小桌子。
“你们平日摆摊卖东西吗?” 柳青指了指那推车。
“对呀,” 小姑娘好像觉得这问题挺无趣,她另有关心的事,“你是来看我们的么?”
“……唔,” 柳青撞上她清澈的目光,心好像被使劲抓了一下,“也是来看看你们。”
骗得了孩子骗不了自己,她就是要利用这孩子的信任,窥探她们的秘密。这孩子将她当作恩人,她却是要带走她最亲近的人。
她有些怀念在大理寺做评事的日子,大多数时候只看卷宗就好,不用面对犯人的家人,尤其是这样单纯的孩子。
“太好了!” 小姑娘乐坏了,原地转了个圈, “那你陪我玩一会吧,哥哥老不在家,没人跟我玩。” 她推开屋门,小手朝柳青使劲招了招,让她随她进去。
孩子与大人不同,或喜或悲,总是发自肺腑。正因如此,柳青才愈发觉得煎熬。
柳青一进屋,就被小姑娘按到一个小杌子上,怀里被一连塞了三个粗麻布缝的娃娃。
她昨日没留意,今日离得近了,才发现小姑娘身上的袄有些特别,在裉下不着痕迹地补了一条颜色相近的布。大概是小姑娘长大了,这小袄穿不下了,在裉下一补,既不显眼,又能再穿两年。实在是巧思。
“你这衣裳是哥哥补的吗?”
“嗯。”
她哥哥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小小的年纪,在挣钱糊口之余对妹妹依然照顾得如此细致,实在是难得。
“……你只有哥哥吗?有没有姐姐?” 柳青一边捡起掉落的布娃娃,一边问。
她清楚地记得,昨日在河神庙前,她问这兄妹俩家里还有什么人。哥哥说父母双亡,再无其他人,妹妹那时要张口,却被哥哥制止了。
哥哥像是要隐瞒什么。
“有啊,” 小姑娘用力点点头,给布娃娃套上一件花裙子,“姐姐生得可好看了,跟你一样好看。”
“你姐姐现在在哪?” 柳青不禁探了探身子,姐姐就是那个莲若?
“她在——” 小姑娘没说话,稚嫩的小脸上竟显出几分愁苦,“我不想说……”
第18章 不认
“哦,那就不说吧。” 柳青轻轻抚了抚小姑娘的头,她不想为难小孩子。
或许那个莲若就是她们的姐姐,但小姑娘的哥哥并不想提起这个青楼里的姐姐,所以不许小姑娘说?
她扫了一眼屋里的陈设,这屋子狭小得很,只摆了一张小榻,一个大木箱。她从靠里的窗子望出去 ,发现隔壁那间屋子的后身探出一个竹搭的架子,上面摆了几盆绿油油的花草。
这些花草样子很特别,好像十分罕见,她便不由将目光定在上面。
“你哥哥养花?”
“嗯,哥哥可宝贝他那些花了,” 小姑娘撅起润嘟嘟的小嘴巴,“都不让我摸。有一回我就闻了闻,他就打我的手心心了,可疼呢!”
她可怜巴巴地摊开那只被打过的小手给柳青看。
柳青心里猛地一沉。
她哥哥那么疼她,必定不是舍不得让她摸,应当是那些花草有问题,他不敢让她摸。说不定那些幻药就是从这些花草中提炼而成。待会将这些花草取走,请人稍作鉴定便知。
从进门到现在,已经有太多的线索指向那少年,不由得她不信了。
笃笃笃——门被狠狠地敲响。
“你哥哥回来了?”
小姑娘听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