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用?”他抬手随便指了靠前的几个穿劲装的人。
“这他们本来就是圣上派来跟着您的,您打算怎么用啊?”
“能否请他们分出一队,守在这府邸周围?”
崔公公很为难:“他们是护着您去做圣上给你的差事,您却让他们围在五爷府外这不好吧?”
他们领的这差事还是有些风险的,万一有人在半路上跳出来杀人……他可是还想活命的。
“公公,青天白日的,咱们这差事,余下几个人保护足矣。再说,眼下这光景,圣上说不定也想派人看着五爷,您说是不是?”
崔公公还有些犹豫,沈延便说若事后圣上怪罪,罪过他一人来担,崔公公才勉强答应给他三四个人。
沈延便让这些人埋伏在五爷府邸周围,又嘱咐他们一定看紧了府里的人,若有马车出去,务必紧紧跟着。
“沈大人,咱们快走吧,时辰不早了,可别耽误了圣上的差事。”崔公公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公公说的是,”沈延翻身上马,“咱们现在就去,从黄华坊绕一下。”
“……您还有事啊?”崔公公下巴差点掉下来,“哎呦喂,您这么办皇差的,咱家还是头一回见。”
沈延笑着在马上一揖:“公公,咱们现在绕一绕也好,若是从宫里出来直接去神机营,让有心之人发现,岂不危险?”
崔公公苦笑:“得了,您说什么便是什么,咱们差事赶紧办完就好。”
沈延到了黄华坊,一进齐家,齐凤山就迎上来。
“倒也不难查,这一片就一家车马行是用赭色帷子的车,而早上一口气租两辆的就只有那么一拨客人。那车行掌柜的说,他们一共是三人一块去的,有一辆车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还回去了,另一辆现在还没还。因为他们给足了押金,所以掌柜的也不在意……目前就只查到这些”齐凤山神色凝重。
沈延点点头:“另一辆恐怕就在五爷府里,先生家里如果人手充裕,能否派两个人到那附近守着?”
“自然。”齐凤山一口答应,“还有这个,她早上去玳瑁胡同应该就是去做这么个东西。”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交给沈延。
沈延将纸展开,凝眉观瞧。纸上画了个卷云纹的带钩的样式,线条勾描得极细致,下面还标了尺寸,纸的右下角写了一个极隽秀的“柳”字……
昨日嘱咐她留在家,她答应得好好的,结果今日一早就去了街市。
这东西就这么急着用么?
可仔细看这尺寸,不像是她戴的。
他想起他前日问她,他的生辰她送什么给他,她一时答不出来。
那这玉带钩怕是做给他的吧。
若不是为了这东西,她此时定还舒服无虞地在家里歇着。
他指腹抚了抚那个墨色黯淡的“柳”字,好好地将纸叠回去,贴着胸口塞进怀里。
眼下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反正人现在救不到,那还是先把差事办好。这件差事若是办不好,柳青恐怕永远都救不出来了
五皇子的府里,空气凝成了团。
朱洺坐在花厅里,面前站着两个小厮。
“爷,自打您上回吩咐了,小的们就一直留意着程四。他今日一早就出去了,小的们不敢跟得太近,远远地看见他和另外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就一起进了三条街以外的一家车马行,后来就看见他们乘着两辆马车一块出来了。”
“车帷子是什么色?”朱洺蹭地站起来。
“赭色的。您醒之前,程爷还驾着一辆车回来了,现在就停在马棚外面。”
“”朱洺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让他滚过来。”
才不一会的功夫,程四就进了花厅。
朱洺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旁站着两个小厮,手里都拿着又长又厚的板子。
“爷。”程四行了个礼,虽然觉得情势不妙,却也还淡定。
“趴下。”
程四一怔:“爷?”
“趴下。”
朱洺清清楚楚地把两个字咬出来。
程四心道不好,却又不敢不从。他想到这或许是因为绑了柳青的事,但一时又想不出是哪里露了破绽。他不过是暂时将车行的车停进来,这又不算什么。
“给爷打。”
朱洺咬着牙道。
两个小厮立即上前,抡起了板子就往下拍。
程四又惊又怕,忍着疼直喊爷,朱洺却全无一点反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打。
“使劲打。”
那板子是红木的,密实而硬挺,而且上圆下方,握起来甚是便于使力。两个小厮在主人面前尤其卖力,使出吃奶的劲把板子高高地抡起,狠狠地拍下。
程四虽有些功夫,但毕竟是血肉之身,几板子下去屁股上就开了花。一层肉打烂了,板子再拍下,里面那层肉便也打烂了。
他原还用肘撑着地,“爷”、“爷”地叫着,后来疼得挺不住了,趴在地上哈哧哈哧地喘气,鼻涕口水黏糊糊地淌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