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事,你自己去办。” 她绯红着脸啐他。
他这些日子恨不得一见她就贴上来,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事。
沈延知她害羞便也不再调侃,只含笑瞧着她,满眼的柔情。
他的小兔子,他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趁他还在,只想再多瞧瞧她
语清在沈家的日子可以说是异常轻松,尤其与从前在衙门上工的时日相比,舒服了不知多少。
徐氏还和她记忆中的一样,随性得很,也不用她每日定时地晨昏定省,只要她不时地过来陪她说说话便好。
沈家又是单立的门户,与祖家不在一处。就这么几口人在家,别说有什么龃龉了,若是不刻意找人说话,一整日也未必见得到谁。
语清觉得空闲,便帮着徐氏管些庶务,徐氏看她做得认真,便又让她帮着看家里铺子的账本。语清早年就帮着母亲管账,做起这些事来可谓驾轻就熟,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日子一晃,一个月已经悄然过去。
这一年北直隶的天气尤为寒冷,还不到深冬便已经下了几场大雪。
语清正坐在窗前等着沈延回来,她将窗稍稍开了一条缝,往院子里望。院中的积雪扫了一层又落一层,扫得还不如落得快,此时又成了平平整整的一片银白。
沈延最近和刚成婚的时候很不一样了,最明显的就是他在衙门待得久了。刚成婚的时候他每日一到时辰就急不可耐地跑回来,缠着她好一阵亲热。
近日怎么就淡下来了。
她手中翻着闲书,不禁想到或许男人都是如此,图个一时新鲜而已。时日久了,便又不当回事了。
那她于沈延而言,难道只有一个月的新鲜?
她觉得他好像也不是这样的人,没准就是最近太忙了些。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就是觉得心烦,往日里总嫌他又贴又缠的,现在倒盼着他来找她了。
她将沈延的书往炕桌上一甩,招呼春杏、小七她们摆饭。
等他做什么,自己先吃饱了才是正理
天色渐已昏暗。
沈延咯吱咯吱地踩着雪进了院子,先将带回来的一摞公文放到书房去。
廊下,绉纱的灯笼早已点亮,在雪白的地面上映出一圈圈的光晕。
他沉着脚步,踩着自己忽长忽短的影子,走进他和语清两人的小院子。
远远的,便见正房的窗扇上映出一个清丽窈窕的身影。
她应当是坐在外间临床的炕上,倚着炕桌吃东西。青丝挽在脑后,露出纤长光滑的脖颈。若是坐在她身旁,或许还能嗅到她领间淡淡的幽香。
沈延不觉加大了步幅,朝着那身影走过去。
然而走到门口,他又有些犹豫,在槅扇外立了片刻,便转身走到旁侧的廊下坐下来。
屋内灯火明黄,有种融融的暖意,他几乎都能感觉到屋里面地龙的温热和饭菜的香气。
他心里装着事,此刻直接走进去定会被她瞧出来,还是再缓缓,让心里那些乱纷纷的事情沉沉落落。反正只要见她在屋里坐着,他心里就是踏实的。
语清用完饭,让小七她们将余下的饭菜盖好,送回厨房去温着,沈延回来了便可以直接用。
小七、春杏将盘碗放进提梁盒,拎着盒子出去,一推开槅扇却见沈延正靠着廊柱坐着,半合着双眼。
“爷怎么在这睡了?仔细着凉。” 春杏叫道。
语清听见声音,几步跟出来,见沈延靠着廊柱,正缓缓坐起来。
沈延见她站在面前,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挥挥手让小七她们自去忙。语清便吩咐她们去热热饭菜,热好了马上送过来。
“天这么冷,你在这也能睡着?”
语清蹙着眉问他。
他眉心的皱纹好像又深了些,一双长长的星目里满是倦意。
“累了,就歇一会。”
沈延看着她粉嫩似娇桃的小脸,喜欢得很,便抓了她柔软白皙的小手在手心里握了握。
语清想问他究竟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又觉得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
“先进屋去。”
“嗯。”
沈延听话地站起身来,随她进屋。
屋里暖烘烘的,炕上尤其暖,语清把他按到炕上,帮他解斗篷的系带,才觉出他斗篷上早就挂了一层湿冷。
“外面这么冷,你还坐在那,到底怎么想的!”
她埋怨地拍了他手臂一下,将他的斗篷取下来。
“就是突然累了。”
沈延讨好地笑笑,见斗篷已经取下,便伸臂将她搂进怀里。
语清没好气地暼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拍开,径自把斗篷搭到衣架上去。
他那话是骗谁呢,就差那么两步,就累得走不动了?
等她走回来,沈延已经仰倒在炕上,闭目养神。
她看得心头一颤,自打她嫁给他,还从没见他这么疲惫过。
她见他网巾上浮着一层水汽,怕待会渗下去会让他额头发冷,便俯下身子帮他擦干。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