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姝拿着自己这条杏色的hers递过去,水润的黑眸看着傅明随:“可以么?”
用丝巾系住手腕,也总归不算太狼狈。
傅明随没说话,抬起手到她面前。
男人从手腕到指骨都修长漂亮,简单的一个动作,足以让许姝心脏乱了半拍。
她垂下眼眸,抬手帮他系好丝巾。
知晓他们要急着上台,她动作利落,打了个漂亮的结。
“谢谢。”伴随着掷地有声的两个字节,几道身影已经快速走远。
许姝站在原地,看着中间那道修长清瘦的身型。
其他人都很急,唯有他始终淡定从容。
从漫长的青春期到如今的懂事,整整五年,这是许姝离傅明随最近的一次。
虽然,是骗来的。
想到傅明随那声‘谢谢’,她翘了翘唇角,觉得自己很坏。
明明是她做了坏事,道谢的却是他。
许姝此刻身处在长长的后台通道里,一端是人声鼎沸的会议厅,另一端是她刚刚走进来的薄薄雨雾。
她抿了抿唇,毫不犹豫的回头,重新跑进雨里。
这次,她连扎头发的丝巾都没了。
许姝做好被淋得更湿的准备,意外的却是雨过天晴。
以最快的速度,她打车到中央大厅附近的步行街,走进一家眼熟的高奢男装店买了一件衬衫。
傅明随的尺码,有些淡淡暗纹的白衬衫,很适合他。
自己弄脏了他的衣服,是要赔的。
虽然傅明随的东西,她大概率是赔不起对等的档次。
五年前他的随手赠予,就足够让她的生活天翻地覆。
许姝有自知之明。
她只是为了致歉。
演讲时间只有一个小时,许姝买完衬衫,重新打车回到后台,时间刚刚好快到了。
实际上还可以更早一点的,奈何今天是伦敦的周末,短短一段路也堵的要命。
许姝强迫自己急促的呼吸恢复均匀,站在傅明随的休息室外静静等待时,看着表上的指针数着他下台的时间。
五分钟后,后台长廊内的另一端传来蕴着惊喜的夸赞声:“傅先生,今天的讲座太成功了,我代表我们公司由衷的感谢您……”
是贝林感激的声音,愈来愈近。
许姝下意识的直起身子,看向走过来的一行人。
傅明随走在中间,顽长的身影步履稳健。
似乎这世界上没什么事值得让他着急,在那天的瓢泼大雨里,司机在一旁为他撑着伞,他也是这般不疾不徐的脚步。
直到走到她面前。
现实的场景逐渐和回忆重叠,许姝才意识到他们已经走近了。
傅明随垂落的手腕上还系着自己的那条杏色丝巾。
“小姐。”贝林瞧见她,略有些惊讶:“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当然记得她是刚刚闯祸的姑娘。
只是现在心情好兴致好,口气也温和了许多。
“我想和傅先生道歉。”许姝声音柔柔,抬手将装着衬衫的袋子举到他们面前,双眸直视眼前的男人:“对不起,把您的衬衫弄脏了。”
傅明随垂眸看了她一眼。
静止了大概一两秒的时间,他才说:“进来吧。”
男人轮廓和五官都是清隽立体的类型,有种书卷又斯文的优雅感。
天赐的皮囊过于优越,更惘论身家背景。
所以哪怕他呈现出来的态度始终都是温和有礼,那种淡淡的疏离矜贵也不自觉会从骨子里散出来。
许姝紧张的几乎喘不上来气,鼓起勇气和他搭话后等待回答的几秒钟里,血液在全身过了一遍。
指尖脚尖都是麻的。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忙跟了进去。
傅明随手腕微抬,秘书已经把那条丝巾解了下来。
他背对着她看向窗外,逆光的身影清瘦骨感,有种瘦津津的不怒自威。
“小姐。”秘书看见许姝跟进来,微笑着把丝巾还给她:“谢谢你,幸亏你的丝巾了。”
“没关系,本来就是我的错……”
许姝看着傅明随的背影,再次把衬衫递过去:“这是赔给傅先生的。”
“小姐,您叫什么名字?”秘书并没有接,只是笑着问。
许姝微怔,轻声回答:“许姝。”
她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不知道傅明随会不会记得自己这个名字。
可大概她的姓名太大众化,男人听了,背影毫无波澜。
“好,许小姐。”秘书低声说:“傅先生说了,用不到这些。”
“这牌子的衬衫不便宜,实习的小姑娘赚点钱不容易,他交代你趁着能退的时候,就赶紧退回去。”
作为一个年长的上位者,这大概是傅明随下意识的体贴。
许姝心里‘咯噔’一下。
半晌,她勉强笑了笑:“那,谢谢傅先生。”
衬衫没有送出去,丝巾拿了回来。
她的名字也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