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他这段时间不稳定精神状态的不满, 她忍不住吐槽道:“不是,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必要执着于那些权利么?老三不给位置就不给呗,咱们又不缺钱……”
“压根不是因为钱的原因,妇人之见。”傅坤沉瞪了她一眼, 气的印堂都发黑,直拍桌子:“这小子的一连串行为有把我当长辈看吗?不光如此, 他都不把我当人了!”
“我在樊城经营那么多年的公司, 人脉, 他说撤就给我撤了, 把我的人都给弄没了,他算老几啊他!”
“……老三啊。”聂蓉默默地回:“而且还是景徽的总裁,你就别用鸡蛋去碰石头了行不行?”
站在没那么偏执的局外人角度,她简直都没法理解自家先生到底在想什么。
同样的傅坤沉也快被她气死了,连连摆手:“走走走,打个电话去问问明义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他还管不管家里的事儿了?”
傅坤沉现在像是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聂蓉对此无语极了,也懒得再劝,干脆离开书房。
她刚刚离开,男人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傅坤沉不耐烦的接起,应了几句,脸上的神色却越听越凝重,半晌,才讥讽的笑了声。
本来浑浊颓丧的眼睛里,重新闪过一抹死灰复燃的光。
傍晚,傅明义飞机落地刚到家,就被傅坤沉叫到书房去谈事。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回来的,但对于父亲还想和傅明随对着干的执拗,也颇为不解。
“爸,老三没有回收您的股份,只是不用您继续在集团里工作了。”他长眉微蹙,忍不住说:“现在闹这么僵,何必非要回去?”
“闭嘴吧,说话真不中听。”傅坤沉弹了根烟点燃,烟雾缭绕中眉眼相当不耐烦:“老子还没过六旬,你就让我退休了?”
“这不是快过了么?”傅明义实话实说,声音淡淡:“还有几个月就过了。”
“……”傅坤沉简直觉得老婆孩子都是来给他添堵的。
“这事儿没得商量,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傅坤沉顿了下,弹了弹烟灰才继续说:“实话跟你说吧,我在不在位关系的不光是我一个人,多少人指着这些关系吃饭呢,咱们是有股份,但你老姨家呢,谁给他们那小公司当靠山?”
傅明义听着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爸,您还没明白,就因为您这种把自家血放给别人喝的态度,老三才要拿你开刀。”
“说什么呢?会不会说人话。”傅坤沉皱眉,十分不满:“你老姨不是自家人?帮帮她怎么了?”
“不是帮不帮忙的事,我对老姨没意见,可过年那时候老三和老姨家里那不争气的陈二闹得很不愉快,这事儿您不是不知道啊。”傅明义深感自家父亲实在是拎不清,忍不住说:“或许老三就是看不惯您一直帮衬着陈家,这也是原因之一呢。”
“多大点事,犯得着一直记恨?老三那小子要是因为和陈二那点不愉快就六亲不认,那才真是没出息。”
傅坤沉冷笑一声,有些不屑:“陈二不就是不认识他那媳妇闹了点事吗,也值得一直记着。”
商人世家,这么惦记老婆才是没救了。
傅明义了解自家父亲的脾气,莫名感觉他此刻说起话来有种毫无来由的‘笃定’感,和在电话里催他回来时的惊慌全然不同,就像是藏了什么后手似的……
“爸。”他狐疑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了?”
“嗯,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傅坤沉暗灭烟头在烟灰缸里,眼神晦暗:“老三那小子这些年做的是不错,但也不是所有决定都能让人满意,他之前不顾其他股东反对,执意收购冯氏的两栋烂尾楼还不给原因,呵,赔到家了的买卖,怎么可能堵的住所有人的嘴。”
傅明义听着,长眉忍不住皱起:“这事儿我知道啊,您不是以此为理由带着股东闹过吗?”
只不过不了了之罢了,怎么现在又拿出来说?
“除了这事儿,也没别的把柄能揪着不放了。”傅坤沉倒是诚实,一脸坦荡的说着:“之前闹了没闹出个名堂,因为我们找不到老三非要收购那两栋破楼的原因,现在……倒是多少知道了点。”
傅明义一愣,忍不住问:“为什么?”
说实话,他也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一向冷静的傅明随非要和大多数股东们背道而驰,却在所不惜。
“大概率是因为他那媳妇儿呗。”傅坤沉嗤笑一声,大概是觉得说着都有点可笑:“你刚刚说的陈家的原因你以为我没想过吗?老三发了癫似的非要拿我开刀,或许真有因为陈家的缘故,毕竟他稀罕他那媳妇儿。”
“这两天我也派人顺着查了,还真查出来点猫腻,老三那媳妇儿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父母都不在了,但她父亲生前的经历很有趣,是给有钱人家当司机的。”
“你都想不到,不但给我们傅家当过司机,还给冯家那冯粤也当过,说不定就有些交情呢。”
傅明义眉头一跳,有些不信:“真的假的?”
傅坤沉摊了摊手:“我有必要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