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旬的天,他竟然满头大汗。
夏莓从来没见他这样过,头发有些凌乱,那总是淡然的神色不在,被一种慌乱代替,他一刻没停,径直走到夏莓身边,在她面前蹲了下去。
“怎么回事?”
程清焰眉间紧锁,手捏着她脚踝仔细看那缠着纱布的伤口,隐约有血从纱布渗出来,他忽然不敢动了,轻轻放开她的腿,低声问,“疼不疼?”
夏莓本来就是想看看她哥着急的样子。
但也没想到他会气喘吁吁、风尘仆仆地跑来,顿时觉得自己刚才可能有些过了。
“没事,现在不疼了。”她小声说。
程清焰抬头看了她一会儿,又问了医生具体情况,也得到一样的回答后才放下心,他跟医生再次道了谢,拎上装了药和纱布的袋子,转身将夏莓背起往外走。
夏莓趴在他背上,双臂环着他脖子:“哥。”
“怎么了?”
“你怎么都出汗了?”
“出租车到前面就堵车了,跑过来的。”
夏莓抿了下唇,而后将脸低下去,贴在他肩膀。
她鼻尖有点发酸,一点点委屈从心底泛出来,并不因为程志远害她受了伤,而是她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夏莓记得自己第一次生理期时因为吃了冰饮,晚上肚子疼得睡不着觉,浑身打寒颤,爬起来给妈妈打电话。
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着急,只是让夏莓去她房间抽屉里拿止疼药,很冷静很沉着,夏莓当时也不觉得怎么,只是从自己卧室走到妈妈卧室的几步路疼得她出了一身冷汗,但好在止疼药效果很快,马上就不疼了,她也就倒头睡着。
她想,只是妈妈一直以来都是冷静沉稳的,任何事情都不会让她慌乱,更何况只是她第一次痛经罢了。
但现在她看到程清焰,就知道不是的。
再冷静再沉稳的人只要足够关心,都会着急慌乱的。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情绪,程清焰微微侧了侧头,头发轻轻蹭过她脸颊,安抚似的,低声问:“很疼?”
夏莓吸了吸鼻子:“没有,不疼。”
“抱稳点。”程清焰说,“别掉下来。”
夏莓嘟囔:“那你搂紧点儿。”
“我不能掂你,怕扯着你伤口。”到了电梯口,他空出一只手按键。
于是夏莓搂紧他脖子,像个树袋熊似的在他身上往上爬了爬。
到屋里,程清焰也没将她放下,就这么背着将她鞋子脱了,放到一旁,而后背着她直接进了卧室,将她放到床侧。
他又转身出去倒水,从袋子里拿出一片消炎药递给夏莓。
夏莓吞了药,慢吞吞地拉开被子躺进去。
“在哪里弄开的?”
夏莓一顿,而后低着头有点心虚地轻声说:“就楼外,没站稳,划了一下。”
程清焰没多想,只皱了下眉:“走路也不小心,你这才几个月,就已经摔了三回了。”
“……”
夏莓想说第二回 是她装的!
“那我就是不小心嘛。”她轻声回。
“明天别去学校了,在家休息一天吧。”
“没事的,这儿离学校又不远。”夏莓心说不去学校那不就都看不见你了吗,她找了个借口,“而且我都答应了老孟期末考要考前350名的。”
程清焰笑了声,转而说,“那明天早上我过来。”
“嗯?”
“你腿最近尽量少动,我背你过去。”
夏莓笑得眉眼弯弯:“好啊。”
程清焰没在她这多留,给她新倒了杯水放在床头便回去了。
他回到家,洗完澡出来看到手机里一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