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夏莓也不想太钻牛角尖, 怏怏地点了点头。
两人吃过早饭,又待了会儿就登机。
走到座位, 夏莓旁边是一对母子, 孩子还只有六七岁的样子,而程清焰旁边则是一对夫妻, 显然是不可能换位置的。
夏莓扯了扯他的手:“算了,分开坐吧。”
程清焰安抚地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下:“有什么事跟我说。”
“嗯。”
直到飞机起飞, 夏莓才发现自己一点视频都没下载,急剧攀升的海拔导致耳膜轰鸣,睡觉都没法睡。
忽然,后座的程清焰点了点她肩膀。
夏莓回头,看到他递来一只耳机。
她抬眼看向他:“什么?”
“听歌吗?”
夏莓戴上耳机,听到里面传来的音乐,五月天的歌。
读高中时夏莓还是五月天的狂热粉,经常在卧室将音乐声开得很响,后来五月天不太出新专辑,夏莓的喜欢也变得内敛许多,又因为工作忙,都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在耳机中听他们的歌了。
从前,夏莓在卧室放歌,程清焰在隔壁房间,也总能听到。
而现在他们前后座,一人一只耳机,在蓝天上一起听歌。
夏莓先前那些不开心一扫而光,甚至觉得现在这样有些浪漫。
“你什么时候下载的?”夏莓侧头问。
“很早了。”
还是高二的时候,可能那时候他们关系都还没缓和。
程清焰偶然间看到过夏莓听歌app中的歌单,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首首将那些歌都听遍。
就好像,这样就能和她近一些。
夏莓于他而言,就像是黑夜中的光,所以哪怕是飞蛾扑火,他都会不自禁地朝她而去。
终于,飞机落在柯北机场。
坐上出租车,夏莓摇下车窗,虚阖着眼,感受吹拂在脸上的属于柯北的风。
似乎也带着她回到了坐在程清焰自行车后座的日子。
“夏叔叔在家吗?”程清焰问。
“不在。”夏莓低头给夏振宁发去一条信息,“他之前说要过了除夕才能回来。”
“嗯,正好除夕要班聚。”
夏莓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侧头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卢阿姨和外婆?”
“她们这几天有点事,回南锡了,后面我再问问她们时间。”
“嗯,那你提前告诉我。”
程清焰侧眸看她,笑起来:“紧张?”
夏莓抿了抿唇:“有点,毕竟,我们俩现在这关系有点尴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放心,她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
夏莓一愣:“她知道?”
“嗯,我之前不是发过朋友圈。”
“啊……”
“而且。”程清焰顿了顿,在她脸上轻轻掐了下,“我一开始告诉她我要去北京的时候,她应该就什么都明白了。”
出租车停在老宅外。
除了上回四人在这儿偶然聚过一回,其余时候这里其实大多时候都是空着的,这些年夏莓不在,夏振宁也觉得这屋子冷清,总想起不愉快的过往,很少回来住,只让人按时过来打理。
所以虽然看着冷清,院子里的花草却依旧都打理得生机勃勃,红梅与白梅交织盛开。
程清焰提着行李进屋,夏莓给夏振宁发了信息说自己到了。
到卧室,程清焰打开行李箱,将她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整齐地放进衣柜。
大概是知道她要回来,夏振宁提前让人晒过被子,上面还有阳光独有的味道。
程清焰原本还担心她会觉得这里不舒服,没想到夏莓倒大咧咧地直接躺了上去,在上面扑腾了两下。
她感慨道:“果然还是自己的床睡着最舒服。”
程清焰认真看了她一会儿,确定没从她脸上看到丝毫强撑的痕迹,这才终于放了心。
时间果然会治愈一切。
隔天,就是班聚的日子。
班级群里早就热闹非凡。
那年高考,他们班不少人都考得不错,去到天南海北读大学,之前几次想聚会总是聚不拢,这次提前两个月就开始提,总算是将这批人都聚一块儿了。
约的是晚饭,就在从前他们经常一起去的烧烤店。
冬天的烧烤店最是热闹非凡,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夏莓和程清焰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一旁站着的黎枝语。
她是娃娃脸,岁月在娃娃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变化,一见到夏莓她就兴奋地冲过来:“莓莓!”
夏莓被她抱了个满怀,黎枝语跟个色胚似的还一个劲儿在她胸前蹭,“我想死你了!你都不怎么回来,我们都多少年没见了啊!”
夏莓简直被她蹭得汗毛倒立,一把掐住她后颈:“你再敢蹭一下我就要揍你了。”
黎枝语先是愣了下,人往后退,而后再次更用力地抱住夏莓,脑袋彻底埋进她胸口,更用力地蹭:“呜呜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