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墙壁在他身后投下一片阴影,他的脸上没有表情。
整个过程中,沈则琛甚至没有皱过一下眉,也没有喊出声,像是手臂从来没有被季倾羽抓紧过,像是感知不到痛意,像是没有放在心上。
可季倾羽不相信那些表面。
季倾羽死死盯住沈则琛那双并不与他视线相交的眼睛,笃定地说:“我不相信你感觉不到痛。”
“就像之前的那几次,我也不相信你的心里没有任何感觉,受到伤害之后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你不累吗?”季倾羽讥讽道,“我看着都累。”
季倾羽话中带刺,是因为现在他的情绪很烦躁,沈则琛自然也看得出来他正在生气,也明白理由,只是沈则琛不会去明说。
正因为季倾羽有无处发泄的满腔怒火,所以他才会以那种疼痛的方式去逼迫沈则琛认清自己,迫使他说出真实的想法。
然而,沈则琛却说:“我对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我心底毫无保留的最真实的想法,你说我是伪装的淡定,也可以这样理解,我只是在控制我的情绪,因为我觉得极端没有任何意义。”
“起码对现在的sypto来说,没有意义。”沈则琛一字一句道。
沈则琛那冷静到超越旁观者的态度和神情让季倾羽叹为观止,他张了张嘴,简直说不出话,这可能是季倾羽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震撼。
季倾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扯着嘴角笑出了声:“沈则琛,现在我收回你很正常的这句前言。”
他收起笑容,神情冷漠道:“你可能是我们队里病得最重的一个。”
没错,季倾羽想到了他们首次开会讨论组合概念的时候,每个人都挨个轮流说自己身上有什么“病”,其中季倾羽还因为那一身无药可救的公主病被指定为当之无愧的概念核心。
那时候众人都绞尽脑汁地做出了回答,唯独沈则琛没有回答,但也没有人在意,因为他们都觉得沈则琛是完美的、正常的,除了偶尔严厉点没什么别的不好。
包括季倾羽也认为沈则琛比起他而言要正常得多,当然,并不是说季倾羽觉得他自己不正常,他性格里的骄纵是天生的,季倾羽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他所指的“正常”是大众普遍认知范围里的概念,反正在一般人眼里季倾羽算不得普通,是需要他们退避三舍的那种不正常。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季倾羽才发现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沈则琛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你的自我牺牲精神是不是强得有点离谱了?”季倾羽反问道,同时,他给沈则琛的症状下出了一个准确的定义。
“从那次发烧还要上舞台开始,到现在为了队伍甚至不惜自己退队,说实话,你的每个举动都在我意料之外。”季倾羽说。
沈则琛原本静静地听着季倾羽说话,直到他从季倾羽的话语里抓住了某个颇具违和感的词,这个词迫使他不得不抬头看向季倾羽。
“退团?”沈则琛望着季倾羽的脸,问,“我什么时候说我要退团了?”
讶异的人反而是季倾羽,他表情惊诧地对沈则琛说:“啊?你不退团?”
“不,我到底什么时候说过我要退团这句话了。”沈则琛微微蹙眉,“你仔细回想一下,从上电梯之后,我究竟有没有说过这个词。”
季倾羽:“……”
好像还,真没有。
“但、但是你跟我说的那番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季倾羽很不服气地喊道,“你那些话之后不就是明摆着要接’所以我觉得我可能还是退出sypto会比较好’ 这句话吗?”
“你连我要说什么话都猜到了?”沈则琛的眼神带着点疑惑。
连语气都模仿的是沈则琛的。
“我好歹跟你做了快一年队友了,我能不知道你嘴里会说出什么话?”季倾羽倨傲地一扭头,“反正你来来回回不就说那些废话,我听了就烦。”
“哦,那真的很可惜,你猜错了。”沈则琛面无表情道,从他的语气里完全听不出来有任何惋惜的成分在,“我可没说我要退团。”
沈则琛这才明白季倾羽情绪异常的原因,原来他是误会他要退团。
季倾羽先前在他手臂上抓出的红印还没消失,沈则琛甚至还能回忆起数分钟前体会到的鲜明的痛感,季倾羽的力度很大,如果说他没感觉到疼,那是不可能的。
但也仅此而已,沈则琛觉得这点痛甚至不能称之为痛,这是季倾羽对他的警示,提醒他可以在痛的时候说痛,而不是顾左右而言他。
沈则琛知道,季倾羽希望他可以直白一点。
但与此同时,沈则琛说得也是真的——他是真的觉得在团队的利益面前,他个人的感受没那么重要。
季倾羽攥紧他臂膀的时候,沈则琛有种在被猫轻轻抓挠的感觉。
在明白纯粹是自己的脑补导致的误会后,季倾羽还没彻底认败,他盯着沈则琛的眼睛,眼神锐利:“就算你没有退团的想法,那你的话也让我生气,我生气了,非常生气。”
季倾羽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