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没有了如同骆九天这样的高手坐镇,贤王殿下身边的护卫不足以为惧,怕是危险了。
屋内人皆是一凛,任丹青越听越觉得后脊背冒凉气,沉声说道:“是了是了,越想越觉得像那么回事。”
“云曦推论无误。”陆青帆走到桌边,拿出几张京城堪舆图,借了云曦的炭笔,快速在三幅图上勾勒出几条黑线来。
“你们看。”陆青帆将图往众人面前一推,淡淡地道。
云曦勾着小脑袋往前凑了凑,三张图主要是皇极寺周遭小路、方莲儿家中四处巷口,以及骆九天身死的巷子附近。
神奇的是,这几个巷子的大布局竟然十分相似……
“京城位置四方中正、街巷小路亦是笔直不弯。这凶犯先在皇极寺刺杀不成、紧跟着在方莲儿处试演杀害骆九天,并于昨日成功。”
陆青帆沉声道:“他们谋划月余,定不会轻易放弃行事。”
“那、那京城中这样的街巷可太多了,咱们也不知道他们会往哪里去啊?”冉杓听完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云曦沉吟片刻,轻轻托着小下巴低声道:“被凶犯牵着鼻子走肯定不行。我们得想法子让鱼儿落入我们自己设计好的路径里。”
陆青帆赞许地道:“好法子。”
云曦能够凭借几桩案子就将骆九天身死跟贤王立储的事联系在一起,已足够令人惊叹。
陆青帆没想到她比官场中许多人都更加老道,竟然连“请君入瓮”的法子都提了个雏形。
因为他也是这般合计的。
“在行事之前,我们还得做一桩事。”陆青帆肃沉着如墨的眸子,点了点桌面:“揪出贤王府的奸细。”
陆青帆一锤定音,方莲儿身死案和骆九天之案意外地并在一起调查。
刑部众人分成两拨行事:冉杓和任丹青留在刑部,等着方莲儿的丈夫房津、糖糕铺子的老板前来辨认骆九天确实每逢初九就会前去买糖糕;云曦主仆前往贤王府,揪出府中奸细。
至于冷海和冷川兄弟,他们得去做点需要武力值的事情,陆青帆暂且保密没提。
冉杓目送着云曦主仆离开的身影,怅然地道:“唉,我去了一趟贤王府,压根没察觉到有奸细这事儿……你说陆大人是如何知晓的?”
任丹青难得没端着师爷尊崇的架子,哈哈一笑搂住冉杓的脖子,小声说道:“怀疑人生了吧?”
可不是?
冉杓自知能力不足,可没想到他跟陆青帆之间的差得码子也太大了些。
任丹青见冉杓一脸如丧考妣,再度忍笑一声,“罢了,不逗你了。没吃过陆大人吃过的苦,何谈如是?”
他拍了拍冉杓的肩膀:“陆大人今日纵观大局的敏锐、犀利稳当的判断,那都是拿血肉换来的。”
千锤百炼自成钢,冉杓一介书生如何比来?
也无需比。
任丹青难得好心劝慰同僚,冉杓开怀不已,立刻拿出手里积压的书画宝贝,送了任丹青一副!
得了心仪的书画,任丹青笑得是见牙不见眼,连带着招呼房津和糖糕铺子老板认人的时候都笑得瘆人。
且说云曦主仆跟着陆青帆一道前往贤王府,三人进了那朱红的大门,就被王府的奢华耀眼晃了眼。
“贤王殿下真真是……”云曦呐呐地看着假山楼阁上都有金砌的摆件,一时间张口结舌。
“真是不差钱。”陆青帆好笑地望着云曦主仆惊诧的小表情,冷不丁逗弄道:“摸一下怕是都要赔的。”
正伸手想摸摸那金狮子桥柱是真是假的青果闻言立刻收手,讪讪地拍着胸脯后怕道:“吓死奴婢了,还以为狮子活了要咬我手呢。”
陆青帆闷笑一声。
云曦哭笑不得:“大人怎得吓唬小孩子。”
她也不差钱,但王府这些个御赐的物件也好、贤王殿下自个儿置办的也罢,赔得了银钱、赔不了身份的尊贵。
陆青帆收敛笑意,重新化作冷冽无双的侍郎大人,引二人入正院。
管家见陆青帆带人亲来,便客气地迎了上来:“侍郎大人勿怪,殿下正在书房中看折子……”
“无妨,我自去寻殿下就是。”陆青帆颔首,望着云曦二人道:“这两位是刑部仵作,劳烦管家带二人去看一下骆先生生前居所。”
“自然,自然。”管家恭敬笑着:“姑娘年纪轻轻就能胜任刑部仵作,年轻有为啊。”
“不敢当,得陆大人抬爱。”云曦也客气地道。
云曦悄然偏头去看陆青帆,他熟稔地从另外一侧离开,云曦这才放心地跟着管家走了。
陆青帆一路畅通来到贤王殿下书房,告了礼后就将骆九天之死的真相一一告知。
贤王听到中间的时候脸色便忍不住来回变幻,直到最后他恨恨地拍了一记桌子:“竖子尔敢?!”
一帮子江湖人,竟然敢背地里插手朝lzl堂事,谁给他们的胆子?!
“自然是殿下的敌人。”陆青帆面不改色地道:“殿下即将任储君,有人不想让殿下顺利坐上太子之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