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昨儿个我没回、陆大人也将犯人们的口供翻来覆去地瞧,今儿个又一大早入宫,真真没少折腾。”冉杓咂舌道:“三品大员也不好当啊!”
“噗,你少闲扯。自己当不上就得了,说啥折腾不折腾。”任师爷的折扇虽迟但到、稳准地戳中了冉杓的肩膀。
冉杓呐呐地轻咳一声,“倒也是。”
陆青帆和云曦微笑对视一眼。
开宴后众人围着圆桌而坐,第一筷子都落在了久违的糖糕上。
伴随着青果喃喃着“好吃好吃”,云曦捻起一块不大的糖糕放进嘴里,那软糯的口感伴随着淡淡的甜香稍抿即化、略显韧劲儿的内芯儿还需要多嚼两下……糖糕黏而不粘牙,好吃得不得了。
漂亮的桃花眼蓦地睁大,云曦惊讶地道:“好好吃啊!”
其他不喜甜食的几人亦不住地点头附和,连带着陆青帆食指大动、吃了好几块。
房津见大家这般喜欢媳妇儿生前最爱的吃食,激动地搓着膝盖说道:“莲儿在世时就说,心情好的时候来一块糖糕、便可喜上加喜;心情不好时来一块糖糕、便可解百忧。我跟糖糕铺子的老板说好了,明日便去他那里当学徒,将莲儿最爱的吃食铺子开到内城来,让更多人尝尝她爱的吃食……”
说着,房津的眼眶一热、险些掉下泪来!
任丹青叹了口气,端起手中的桂花酿:“敬逝者。”
其余人皆端起杯子,异口同声地道:“敬逝者。”
杯口相触的清脆声音驱赶了悲凉,用膳的气氛重新变得活络起来。
房津不胜酒力,只饮了一杯就不再喝;其他人饮后觉得桂花酿好入口,喝了一杯又一杯……青果买回来的一坛子桂花酿让大家喝了个精光。
云曦望着喝到东倒西歪开始斗嘴的冉大人和任师爷,无奈地笑道:“两个老小孩儿又要掐架了。”
“嗯,”陆青帆越喝那双墨眸就越亮,沉敛的眉眼如深海一般盯着云曦不放。
那难得流露的浓情瞧得云曦耳根悄然热了,她站起身找借口道:“我去给大家煮些醒酒汤。”
陆青帆目送云曦进了厨房才收回视线。
“不行了,在下先行告退了!”房津实在遭不住醉意,笑着起身冲陆青帆一行行礼告辞。
“我送房公子。”陆青帆紧跟着起身,房津诚惶诚恐地摆手推辞。见陆青帆坚持,只得像个小跟班儿似得跟陆青帆一道出了院子。
走出院门后,陆青帆仍继续相送、压根没回去的意思,搞得房津紧张得额头都开始冒汗。
他委实遭不住了,终于开口道:“大人就送到这里吧?”
“听说房公子有些爱哭。”
“啊,是……”
“云仵作曾赠房公子一方帕子。”陆青帆锐利的眸子上下削着房津,口吻听不出喜怒:“房公子可洗过了?”
房津恍然大悟,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奉上:“洗过洗过,今儿回去便洗了晾干的。方才太高兴了、忘记……”
“还给云姑娘”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房津就被陆青帆一通话噎住了:“想来房公子是读书人,知晓男女大防。”
陆青帆将帕子塞进自己怀里,一派正人君子模样:“这帕子就由我替房公子转交吧。”
这口气……也没给房津反对的机会吧?!
房津呐呐地道:“如此、如此多谢陆大人。那在下告辞了?”
“恕不远送。”
得了帕子,陆青帆走得干脆利索,徒留一脸懵逼的房津怔在原地。
直到看见陆青帆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房津才讪讪地道:“您也送得够远了。”
要帕子倒是早说啊!
陆青帆前脚进了院子,后脚云曦就从厨房出来了,看房津不在了还有些疑惑。
“房公子不胜酒力、先告辞了。”
陆青帆说得一板一眼,云曦却总觉得他有点怪、却说不上哪里怪。
“怎么?”陆青帆见云曦一直盯着他,不由开口反问。
“房公子告辞这种小事,大人怎得这般正经。”云曦总觉得有鬼。
“正经人自然说话正经。”陆青帆一本正经地反驳道。
云曦:“……”好吧,果然有点不对劲。
“叩叩、叩叩!”
院门突然敲响,云曦和陆青帆一怔。
“是不是房公子落东西了?”云曦快步走到门边,陆青帆危险地眯了眯眼、站着没动。
难道那厮后悔了、想把帕子要回去?!
陆青帆摁了摁胸口,心下暗自决定要是房津敢要帕子,他就耍赖说没拿。
“宗大人,稀客啊。”云曦笑着让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老脸。
陆青帆立刻把手从胸口拿开,冲着宗毅抱拳行礼:“师父。”
“好啊,你们吃独食!”
宗毅一看这帮老家伙、小崽子们围着桌子大快朵颐没叫自己,连来意都忘了,气愤地往任丹青身畔一坐:“老小子,攀上高枝儿了,吃饭都不叫我?!”
天知道,京城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