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多鱼看了都会羡慕的程度。
三十岁的人,总不能再浑浑噩噩下去,于是他爸妈切断了他的资金,打算用这招让他乖乖回老家,娶妻生子,继承家业。
梁颂这阵子非常苦恼,因为他的性取向和唐蕴一样,“寻氧”这个软件,也是梁颂推荐他下载的。
关于他和小哑巴的进展,梁颂也都一清二楚。
“所以你今天看到他长什么样了吗?”梁颂伸手按了下电梯,他已经好奇这个问题很久了。
“没,”唐蕴摇头道,“他说以我们的关系,没必要把对方了解得过于具体,否则会失去随心所欲的乐趣,他让我把他想象成二次元里的人。”
“那你可真能憋,要我的话可受不了,”梁颂出主意,“我肯定会趁他睡觉或者洗澡的时候,偷看一下。”
唐蕴不是没想过这些:“但我觉得偷摘他面具不太礼貌,他可能会生气的。”
“哟——你还会在乎他生不生气?”梁颂的眼神和语气都透着几分意外,“想长期发展啊?”
唐蕴在这个问题上迟疑了一瞬。
他很喜欢小哑巴,喜欢他洗过头后,毛毛躁躁,湿漉漉的头发,喜欢他优越的下颌线条,喜欢他满身恰到好处的,充满力量感的肌肉,喜欢他那双温暖修长又充满技巧的手,甚至喜欢他伏在他耳边时,难以抑制的喘息。
目前和小哑巴的状态,也是令他满意的,他们比任何人都亲近,却不会干涉到对方的生活,因为不了解,所以会对对方的生活,过去的形象,甚至是思想充满遐想,而人类总是会对想象中的人情有独钟。
但“长期”就意味着关系的稳定,意味着想象力的戛然而止。
小哑巴的容貌被毁了是事实,他无法开口说话也是事实。
唐蕴很坦诚地说:“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觉得我很难爱上真实的他。”
电梯开了,俩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房子一梯一户,公摊区域被唐蕴打造成玄关。
梁颂先换好鞋,径直输入房门密码。
“或许他的脸没你想象的那么恐怖呢?况且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花点钱修复下说不定就能看了。”
唐蕴关上门:“消遣一下,没必要想那么远吧,况且他也没有表现出很喜欢我的样子,可能玩几次就换新的了。”
“靠!”梁颂感到很不公平,“一个残疾人玩这么花啊?”
其实唐蕴不了解小哑巴过去的情感史,一切都是凭直觉。
“反正我觉得他挺游刃有余的。”
梁颂拍了下他的肩膀,宽慰:“其实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也挺好,喜欢嘛就在一起,不喜欢了就果断分开,总比被人渣了好。”
唐蕴知道他是在说沈记恩,但平心而论,唐蕴并不觉得自己是被渣,而是见证了成长中的一场无可奈何。
沈记恩是唐蕴的初恋,三甲医院骨外科医生,他们两个是在梁颂开的健身房里认识的。
彼时的唐蕴才读大二,涉世未深,懵懵懂懂,对爱情的渴望极其强烈,当沈医生向他表达爱意后,两个人火速陷入热恋,唐蕴把自己打包搬进了沈医生的公寓。
沈记恩身上的一切特质都很符合唐蕴对另一半的期许,又或者说,是沈记恩在唐蕴心底刻画出了一个理想型的标杆。
自此之后,唐蕴再遇见什么人,都会有比较,这个人没有沈记恩那么好看,那个人智商没有沈记恩高,还有那个人做的饭太难吃,和沈记恩完全没法比。
沈医生是个很优秀的人没错,但比唐蕴大六岁,从未向家里出柜,也没有这个打算,家里催婚催得紧,一开始他还会以工作忙为缘由推脱,后来便开始参加相亲局。
当唐蕴得知这一切时,他的微信里已经有和一名女幼师的暧昧聊天记录了。
沈记恩那晚吓坏了,怔在原地很久才想到要抱住他,求饶般开口:“我就是结个婚给家里人看的,让他们安心。”
唐蕴在盛大的错愕后,是异常的冷静,又觉得有点可笑:“那结完婚呢?离婚吗?还是和她生孩子?养孩子?”
他的问题,沈记恩没有给出答案,一如他们的恋情,到最后也没有一个合理的答案。
围绕感情的话题没持续多久,梁颂在来的路上顺便买了些烧烤和啤酒,两个人坐在客厅里看一部搞笑的下饭综艺。
工作群里接二连三弹出新消息,唐蕴本来不想管,但看见江峋私发了他一条新消息,他再也不能视若无睹。
江峋是他师父,也是律所的合伙人之一,唐蕴的领导。
最关键的是,他手头的案源大部分都来自师父,绝不能得罪。
江峋问:【向恒集团知道吗?】
向恒集团对于唐蕴是很遥远的存在,他只在新闻里听过,不过梁颂却对它很了解。
向恒是九十年代初期创立的股份制公司,国内饱受关注的地产集团之一,在经济飞速发展的这几十年里,它的产业不断扩大,涵盖了文化、金融、科技等各大领域。
和梁颂家竞争的电影院,就是向恒集团旗下的,所以梁颂对向恒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