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延赫意识到了什么:“不好意思,我说得有点多,听着很像无病呻吟吧。”
“没有啊!怎么会呢!我很想听你讲小时候的事情。”
唐蕴只觉得幸运,喜欢的人能对着自己倾吐烦恼,分享心情。
要是这些话,匡延赫只对他一个人说就更好了。
匡延赫想说点有趣的事情调节下气氛,但搜肠刮肚,竟然寻不到什么快乐的回忆,最多的就是和哥哥明里暗里的比较。
连被唐蕴称赞的那一手好字,都是因为匡继冲说,他的字没有哥哥的好看,所以匡延赫才会下定决心去练字。
他花了三年,练出漂亮的字,匡继冲却又找到了哥哥的其他长处。
只有唐蕴,像个小白痴一样,会盯着他写字。
“哦,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候挺热爱运动,什么项目都难不倒我。”
“啊,真好啊,”唐蕴羡慕地说,“我小时候就没什么运动天分。”
“不过运动天分其实也没什么用,我记得有一回,我拿着运动会上赢到的奖状到我爸办公室,刚好看到匡峙趴在他办公桌上写作业,我爸给他买了一堆好吃的,还让他多休息休息,不然眼睛会累的。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我爸那么温柔地说话,到现在我都没有体验过那种温柔。”事到如今,匡延赫已经完全理解了匡继冲当时的反应,“比起运动会上的奖状,家长们肯定都更喜欢三好学生的奖状,喜欢有成就的儿子……”
语言是轻描淡写的,但唐蕴能够想象当时的画面对匡延赫而言是多么巨大的冲击,就像是一只小野猫满怀期待地跟着路过的人,希望能够被带回家,却隔着玻璃,看到了另外一只洁白无瑕,一看就是被偏爱着长大的猫咪。
共情能力太强的人不适合听这种委屈的故事,唐蕴的视线因为难过,已经慢慢模糊。
他伸手抱住匡延赫,压抑着情绪。
匡延赫低头问:“你是不是困了啊?”
“没有。”唐蕴摇摇头,耳朵贴紧胸膛,“我正在尝试和匡延赫小朋友对话。”
“嗯?”
“我好想告诉他——‘运动会上拿奖状也非常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