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不能成功只有一半的概率,甚至是一半都不到,中间还得劳民伤财,费时费力,而赔偿金是一次性到账,毫无风险,唾手可得。
唐蕴和李静芳远远地对视着,彼此都能感觉到,这是一次良知与欲念的博弈。
纠结了几分钟,李静芳说道:“两百万还是有点少。”
死者家属一旦开始讨价还价,就说明对方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想要起诉的意愿了。这是唐蕴多年来得出的经验。
而意志已经被动摇的人,是不值钱的。
这话出自他的师父。
“就两百万。”江峋果断又冷酷,“多了没有了。你父亲已经六十多岁了,退休的年纪,还是农民,你找遍南城都找不到哪个人愿意掏这么多钱和解了。”
许夫人给了三百万,最后只花掉了三分之二就换来了白纸黑字的谅解协议,许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说剩下的那一百万也不用还了,作为他们的跑腿费,至于当初约定好的尾款,也会一分不少地打给江峋。
这个案子的案源并不是唐蕴自己找来的,他的抽成不多,听到尾款也并没有多兴奋,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每次做这种很考验人性的调解案,他都能猜到结局。
——人性就是经不住考验的。
这个世界上勇敢无畏的人太少,他暂时还没有遇到。
回到车里,唐蕴准备把剩下的那一百万打给江峋,听见江峋说:“直接打还给许夫人吧。”
“啊?”唐蕴不解道,“为什么?一百万欸!”
江峋扣上安全带:“我喜欢和爽快的人交朋友,我等着许董出来请我吃饭。”
“啊——”
原来如此,江峋看中的不是眼前的利益,而是长久的合作。
“晚上一起吃饭吗?我请你,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江峋说。
唐蕴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今天家里有点事情,得回去处理一下。”
江峋是学过心理学的,看懂一个人的微表情于他而言非常简单。
“你有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