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黎上接着翻尸身:“二十七年前, 就是?烈赫二十一、二十二年, 那个时候蒙玉灵才十三岁,算是?将将长成。她母妃得盛宠多年, 蓄积应不少。之后虽被赐死,但积蓄该有留下。省着点,再有思勤、戚宁恕…亦或旁的谁帮扶,够撑上七年了。”
合理,辛珊思再翻看手中信:“这信也没说是?送给谁的…”抬首看向?那匹马,“会是?送往湖山廊亭吗?”
“不一定…”黎上搜完尸身,再查手脚:“最多只能说送信的人是?湖山廊亭人。”
“确实。”她自己个就揣着两本户籍册。这就复杂,辛珊思好笑:“信不知从?哪来,也不知送往哪?”
“从?哪来不清楚,但送往哪…”黎上在尸身上没有找到?其他有用的,盯上插在死者心口那支箭:“这匹马我看过了,腿脚虽还强劲,但从?它刚露出的口齿可断,它应该已?过壮年,年龄在二十三四。”
“老马识途?”辛珊思收回?目光,转向?黎大夫,他怎能这么聪明?看着人认真的样儿,她心都跟着怦怦然,好想啥也不顾贴上去抱住他大啃几?口。
“这个箭头…”黎上瞧不出什么,但又觉它跟自己见过的箭有点不太一样。
“哪里不对??”辛珊思问?。
黎上摇头:“不清楚。”用力一拔:“带着,等哪天遇上蒙曜,都给他。他在军中待了十年,应该晓得不对?在哪。”
辛珊思扯了块布巾来接:“给我。”
把箭放到?布巾上,黎上顺便拽了那布巾一角擦了擦手,站起身见尺剑走来,他大声道:“去拿把锹把人埋了。”到?底送了封十分有用的信予他们,他不好用几?滴化尸水将人随意处理了。
闻言,尺剑转身跑起,很快就拎着把小锹来。陆爻还特地跟着,给寻了块地。将马鞍也卸下,放到?尸身边。除了户籍册、信和箭矢,他们什么也没留。将人埋葬后,牵着马离开。
见到?马,陆耀祖不乐在驴车里待着了。时候已?不早,一行速往回?。只几?人不知他们才走两刻,就有两布衣追到?小樟山岔口,其中斯文书?生样的男子?背着把五尺弓。站在岔口上,二人左看右看前望,不知该往哪追。
“你确定射中了?”八字眉中年问?,他右手里拿着的斧子?刃口上血迹已?干。
斯文书?生不悦:“俺说射中了就是?射中了。”
再次望过一圈,哪有个人影?中年恼怒:“娘的,十二锦衣全是?废物,几?个小喽啰都拿不下,竟还敢趾高气昂。这次看他们回?去怎么交代?”
“怎么就是?小喽啰了?”斯文书?生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小土包上:“那些人可是?潜伏了十几?二十年,个个手脚不怂。十二锦衣不是?他们对?手,也在情理之中。”移步过去,右手抬起拔了支箭,“过来帮忙。”
当?挖着尸,两人脸色凝重?异常。中年拿起空空的信筒,吞咽了下:“怎么办?”
“俺怎么知道?”斯文书?生回?想昨夜:“俺盯得紧紧的,一共九个人,八个豁出命就送出一个。这个才跑了十余丈,俺就追着他放了三箭。难道…”看向?斧子?,“他们不止九人,还有没暴露的?”
中年也这么以为:“那怎么办?”
“再追?”斯文书?生站起就往岔口去。
“往哪追?”他们又不知道这伙人背后的主家是?谁在哪方。
顿住脚,书?生紧抓着箭矢,沉默了几?息,冷道:“那就两手空空地回?去?”
中年起身:“去看看路上有没有马蹄印?”
书?生快步上路,细细查着。这里是?要道,道上车轱辘印、蹄印都有,但因着地干又是?风口,也都不是?很清晰。
那头中年将周围查了一遍,发现了点痕迹,只明显是?路过歇脚留下的,有些丧气:“他们一路往东逃,总不会是?去西蜀城,我们分头往东向?北向?追一追,两个时辰后在此汇合。”
没别的法子?了,书?生点头:“那就走吧。”
辛珊思一行天快黑了才抵西蜀城,到?岘山客栈都戌正?了。黎久久已?经睡得呼呼的,但今天在外?吹了那么久,澡还是?要给她洗。呜呜咿咿地闹了几?声,离了小浴盆立时又睡沉了。黎上爱怜地亲了又亲:“看把她累的?”
熄灯后,两口子?躺在床上再说那信儿。辛珊思想明天是?不是?可以问?问?顾铭亦,几?年前他送信去湖山廊亭哪家?
“是?要问?问?。”这几?年行动自在,他没少使银子?打听黎家事。关于戚家跟戚宁恕的一切,也都是?他让百草堂从?戚家遣散的几?个老人那买来的。
黎上是?真没想到?一个已?经死了二十年的人,竟还好好活着:“戚家在戚宁恕出征不久,就全族迁往蒙都近郊。戚宁恕战死后,戚家也消沉了,这些年子?弟亦不出息,算是?在啃着老底子?过活。”
辛珊思玩着闺女的小脚丫:“把黎家的产业再查一遍吧?也清楚清楚都落谁手里了,背后还有没有其他的主?”
黑暗中黎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