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美华冷笑一声:“你做梦呢。你是从省委直接被警察带走的,单位影响很恶劣,背后不知道多少人在说闲话,谣言已经传得满天飞。阮温伦盯秘书长的位置盯了那么久,这回遇到你落难恨不得伸出脚踩几下,现在他正在到处活动。你还想保住现在的位置?能够不被开除就算是好运气!”
赵青云长叹一声:“算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洗刷杀人罪名。不知道是哪一个算计,把人杀了再陷害我。我现在出不去,没办法查,你帮帮我。”
知道丈夫出轨,魏美华恨得牙痒痒,想打他、骂他,但在审讯室看到他现在两鬓生出白发、凤眼黯淡、言语间充满恳求,不知道为什么又心软了下来。
“人真不是你杀的?”
“当然!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难道不了解我吗?如果要摆脱这个女人,我有一百种办法,何必亲自动手杀人?”
魏美华沉默不语。赵青云这个人行事谨慎,步步为营,找个情人都要跑到几十公里之外的酒店约会,从不在外过夜,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的确不可能如此鲁莽冲动。
“那……你觉得是谁害你?”
“不是翁萍芳的爱人,就是我的政敌。夺妻之恨,魏国庆可能会这么做,既杀了出轨妻子以泄心头之恨,又把脏水泼到我头上、让我当了替罪羊,一箭双雕。阮温伦也有可能,不知道他从哪里查到我有了情人,故意设计圈套让我钻。”
“魏国庆?不可能吧。他是我们建机厂的业务员,老实巴交的一个男人,平时跑业务倒是勤快,但在饭桌上敬酒连句吉利话都说不全,要不是有个好酒量,恐怕拿不下几个单子。我和他在单位见过几次,他总是笑眯眯的,对谁都和和气气,从不和人争执。”
“不是他就是阮温伦,这个狗东西是个笑面虎,当着面对我热情周到,背地里却恨不得把我踩死。发现我有情人了他不举报却趁机杀人陷害,这是想直接置我于死地啊!”
魏美华听到这里,一个头两个大。
要是说打麻将、买包包、买衣服,她主意挺多。怎么拆张、如何吃牌,怎样胡牌,她拿手。什么颜色、款式的包包配什么样的衣服,逛街时怎么穿搭,出席会议时怎样既庄重又优雅……这些她拿手得很、乐此不疲。
可是查案?她哪里懂!
“那,我和我爸说说,让他帮着问问。”
“我打过你爸电话。他年纪大了,又退休了这么长时间,只能找找以前的老关系,争取往省厅、往市局打个招呼。但我现在这个案子是许黑脸在负责,他这个人铁面无私,难搞得很。”
“那怎么办?难道要我自己去查、去问?我哪里知道应该问些什么。”
“你让晨阳去找周荆容,叫徐家帮帮忙。徐清溪这孩子谨慎沉稳,他出面接触一下,也许能找出点什么。”
魏美华一听到周荆容三个字,气不打一处出。
赵晨阳与徐清溪订亲,和未来婆婆周荆容打得火热,可徐清溪却对她有些不冷不热。这个死丫头,光知道讨好婆婆有什么用?关键是要笼络住男人的心。
“你别提徐家了!我来之前给徐家打电话,根本没人接,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晨阳说徐清溪一放寒假就去了南方,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个两个的都靠不住!”
赵青云原本以为自己运筹帷幄,即使人在公安局依然可以有足够的能量来安排一切,让自己早点洗刷罪名。没想到和妻子这么一沟通,才发现树倒猢狲散,自己落难后连个解救的人都找不到。
绝望,像一团黑雾一般笼罩下来,压得赵青云喘不上气。
魏美华看他萎靡不振,气恨恨地接着说:“谁都靠不住!尤其是我们那个好女儿。”
赵青云叹了一口气:“晨阳只有些小聪明,沉不住气,这件事指望不上她。”
魏美华说:“我没说晨阳,我讲的是赵向晚那个扫把星!刚才我在办公室见到过来实习的她,她和抓你的许警官是一伙的,见到我装作不认识,一脸讨债相。”
赵向晚!实习?
赵青云仿佛看到一线曙光。
他急切地身体前倾,一把抓住魏美华的手:“对,找赵向晚!我听说她是许嵩岭的徒弟,又和重案组的人关系很好。还记得四季大酒店见到的那群人吗?全是重案组的人,许嵩岭非常维护她。让赵向晚帮忙查,一定能找出真凶,还我清白。”
魏美华一把甩开他的手,脸颊被铅笔尖划破的地方隐隐作痛。
“别提她!她就是没良心的白眼儿狼。我就算没有养过她一天,好歹也生下了她,生恩大过天。可是你看她那个讨债鬼的样子,好像我们欠了她几百万一样,连个好脸都没有。她肯定早就知道真相,可是见了面什么也没有说,把我们当空气,这样的女儿,我要不起!”
赵青云的心跳陡然加快,再也顾不得自尊与面子,压低了声音对魏美华说:“美华,我们生了她没错,但是没满月就把她丢下也是真,她心中对我们有埋怨很正常。有埋怨是好事,这说明她对我们还有期待是不是?你对她好一点,说话柔和一点,真心实意待她,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