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娴熟的动作,隔壁邻居都热情地打着招呼。
“赵向晚,上大学了还这么勤快啊,杀鱼宰鸡的动作麻利得很。”
“今天你说陆清莲那句死要面子活受罪可真痛快啊,不错不错,比你大姑嘴利。”
“陆清莲和蒋富贵他们两口子是去年九月搬来的,这还是你们第一次见吧?赵向晚上了半年书,越来越有出息了。”
善意的话语之下,其实也藏着一些腹诽。
【小小年纪嘴巴这么利,将来怎么得了。】
【女孩子书读多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你看赵向晚,连大人都敢骂。】
【过小年了不回家往大姑家跑,也不知道她爸妈是怎么想嘀。】
赵向晚没有在意邻居们心中所想,这样的话,她听得太多,早已免疫。
冲洗干净手上、砧板上的血水,把鱼放在一旁沥干净血水,将鸡剁成块放进砂锅开始炖,再到地里拔了几根大蒜,摘了把菜苔。准备停当之后,将鱼和菜苔拿回屋里饭桌上放着,等待表姐和大姑回来。
范秋寒本来是今天休息,因为送汀兰去医院,临时被护士长叫去帮忙,所以赵向晚就先回来了。
“三妹子!”一个惊喜的声音从小巷那头传来。
赵向晚转过头来,看到一个敦实的身影,眼睛一亮:“大哥!”
赵伯文左手
拎着两斤奶糖,右手提着一网兜苹果,加快脚步赶过来,咧着嘴傻笑:“三妹子,你终于回来了,我还怕你今年留在学校过年咧。”
赵向晚不言不语,只轻轻笑了笑。
对她而言,上大学就是为了摆脱养父母控制。因此到了星市之后,除了写信给范秋寒,赵家沟的任何人她都没有联系,赵伯文不知道她会回来很正常。
半年不见,并不知道赵向晚身世的赵伯文分外高兴,憨厚的国字脸上满是笑容,将奶糖塞到她手中。有心想要摸摸妹妹的头,但知道她不喜欢别人碰触,左手在空中划了个圈又回到原点。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们医院要到大年三十才放假,到时候我来接你一起回家过年吧?爸妈虽然对你不好,但那总是我们的家嘛。”
【三妹子不会恨爸妈恨到连家也不肯回吧?她从小在赵家沟长大,哪怕上了大学也是赵家沟的人,她的根在那里啊,怎么能说丢就丢呢?不行,我得好好和她说说。我妈这个人,唉!明明对我和弟挺好,连不是亲生的晨阳都时不时念叨,怎么就偏偏和三妹子过不去呢?现在搞得她连过年都不想回家团圆,真是,唉……】
赵向晚接过用油纸包着的大白兔奶糖,闻到那股甜甜腻腻的香味,思绪被带到小时候,大哥从学校回来之后悄悄往她嘴里塞过一颗奶糖,那么甜、那么香,让她记了很久、很久。
这一点一滴的温暖赵向晚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