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
施必胜将手伸到赵清瑶鼻子底下,松了一口气:“放心,还活着。”
听到这一句“还活着”,赵长庚软倒在地,喜极而泣:“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谢谢公安同志,谢谢你们,谢谢三妹子,谢谢,谢谢!”
赵长庚不停地说着谢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等到施必胜将人包在棉被里扛上来,看到赵清瑶昏迷不醒,整个人轻飘飘的没几两重,赵长兴怒不可遏,冲到邓雪民跟前就是两脚:“畜生!”
邓雪民见地窖被发现,知道自己罪不可恕,心里又是悔又是怕,不敢反抗,垂头丧气地承受着赵长兴的踢踹。半晌方才抬起头,为自己辩解:“我,我只是喜欢她。”
“啪!”赵长兴抬手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
“啐——”一口浓痰正中他面门,赵长兴犹不解恨,“等着吃牢饭吧!”
赵清瑶被送到县城医院救治,连医生看了都倒抽一口凉气。
因为长期不见阳光、营养不良,再加上恐惧与愤怒,赵清瑶五脏六腑不同程度遭受到损害,一米六的个子,体重竟然只有七十多斤,原本十八岁的健康少女,现在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让人看着揪心。
下体撕裂,有小产痕迹,严重的妇科炎症,伴随高热、昏迷,如果不是赵向晚一行人来得及时,再耽误几天,就算救回来,也要留下终身残疾。
赵长庚听到这个消息,吓得魂不附体,像打摆子一般抖了起来。顾不得人在医院,五十多岁的农村汉子,扑通一声就在走廊跪了下来,冲着赵向晚磕起头来。
“三妹子,三妹子,叔谢谢你!要不是你说那封信有问题,要不是你的朋友画了瑶妹子的像,要不是你带着我们找到公安同志,要不是你发现有地窖……我们家瑶妹子就没命了!”
赵向晚心里发酸,忙弯腰上前想要将赵长庚扶起来。这可是她的长辈,是看着她长大的乡亲,她受不住这样的跪拜。
赵长庚却死活不肯起来。他此刻既难过,又庆幸,又喜又悲,激动的情绪如果不发泄出来,他觉得自己会疯掉。
“三妹子,你是个好人,你是个好人啊。瑶妹子能够和你当同学,和你一起长大,是她命好。以后……以后只要你一句话,你长庚叔什么都听你的。等瑶妹子好起来,我们全家来给你磕头,我们帮你起屋!你爸妈要是为难你,我跟他们拼命!”
赵向晚见他不肯起来,长叹一声,伸出手阻止住他磕头,轻声道:“长庚叔,您的感谢我收到了。您这样的大礼,我一个小辈受不住啊。”
赵长兴此刻内心也在念阿弥陀佛。
他是党员、无神论者,可是这几天发生的一切让他觉得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种天意,在引导着他们把赵清瑶解救出来。
赵长庚拿到信在村里炫耀,为女儿能够出国而得意,如果不是赵向晚细心地发现邮戳不对劲,赵长兴哪怕心中存疑,也不敢在大过年的时候说不吉利的话。
又是那么巧,市局的画像师季昭正好来村里做客,对着几张照片画出赵清瑶的画像;季锦茂开了两辆车过来,将他们带到星市坐飞机;辽省公安厅的同志亲自领着他们来到镇派出所;施所长亲自带队寻人;工程局的领导派出铲雪车全程护送——原本要花上一个星期时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来到宽甸屯子,可是因为有这些好心人帮忙,只花了两天时间。
如果不是赵向晚细心、聪明,恐怕面馆老板娘不会说实话;如果不是赵向晚与邓雪民针锋相对、步步紧逼,恐怕那个地窖大家都发现不了。
只要耽误三、四天时间,瑶妹子就救不回来了。
赵长兴越想越后怕,看向赵向晚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崇拜:赵家沟的三妹子有还在读公安大学呢,就能在短短几天时间内找到被拐的瑶妹子,将来一定有大出息!
想到这里,赵长兴走到赵向晚面前,沉声道:“三妹子,你不怕苦、不怕累,全力救回瑶妹子,这份恩情叔都记在心里。你放心,将来不管你遇到什么事,赵家沟都会护着你!你想要什么,叔想尽办法都要给你弄到!”
北地虽然寒冷,但因为有了乡亲们发自内心的感激,风雪不再、暖意顿生。
当瑶妹子终于醒过来,已经是除夕。
窗外爆竹声声,医院里却字字惊心。
赵清瑶是个单纯的乡下姑娘,爱笑、爱闹、喜欢打扮。一到深市,赵清瑶便被这繁华都市所感染,学会了烫头、跳迪斯科、穿短袖短裙。电子厂里女孩子多,初中毕业的赵清瑶有点瞧不上那些只知道埋头干活的工友,和同村的两个女孩子不怎么来往,倒是和贴心温柔的邓雪芳走得比较近。
赵清瑶爱好文学,对“北国风光、万里冰封”的世界非常向往。听到邓雪芳描述着弥安市大学校园的美景,白杨挺立,年轻男女在操场奔跑,在溜冰场上跳着圆舞曲,一颗心便飞到了远方。
在邓雪芳的怂勇下,她从电子厂辞职,和邓雪芳一起收拾行李往北方而去,准备到大学教授家里当保姆。
到达弥安市火车站之后两人下了车,邓雪芳假称想家,拉着赵清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