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到我爸妈这边,我忙着读书一直没有和赵家沟那边联系,并不清楚我亲爸妈对赵向晚不好。一直到赵向晚考上大学找过来,我才知道真相。我也知道对不住她,所以年前和我爸一起回了一趟乡下,赔偿了她一些钱,希望她能原谅我们。不过……赵向晚心肠硬,哪怕我爸承认错误,她也不肯跟他回来。”
徐清溪问:“为什么?”
赵晨阳说:“或许她怨爸妈认错了人,恨我占了她的位置吧。其实我爸也说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没办法回头,将来两家当亲戚走动,我和她都是他的女儿,将来等她大学毕业帮她找工作,结婚时出丰厚的嫁妆,可是,赵向晚不同意。”
徐清溪忽然笑了:“你们不懂她。”赵向晚性子倔,爱较真,赵青云想要和稀泥?休想。
听到徐清溪一口一个“向晚”,称呼亲昵而熟稔,再看到徐清溪笑容里满是怀念与温暖,赵晨阳的心被刺痛:“你认识赵向晚才两年,哪里就懂她了。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到十岁才分开,可是再见面她一点面子也不给,想想挺伤心的。”
徐清溪看了她一眼:“你很委屈?”
赵晨阳咬着唇,不知道如何接这句话。
徐清溪淡淡道:“亲生父母让你顶替向晚的身份进城;养父母知道真相之后依然对你不离不弃,你委屈什么?”
赵晨阳抬起头,大眼睛里盈满泪水:“清溪哥哥,我是你的未婚妻,赵向晚只是你的童年朋友,谁亲谁疏,难道这还要别人提醒吗?我知道,是我对不起赵向晚,可是……我并不知情呀。我已经赔礼道歉,还能怎么样?时光没办法倒流,已经发生的没办法改变,不如大家捐弃前嫌,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是不是?”
想到赵向晚那双清冷的眼眸,徐清溪摇了摇头:“你觉得好,可是向晚却不觉得好。”
泪水划过面颊,赵晨阳的心隐隐作痛。
小时候,赵向晚是家里最老实、勤快的那一个,对自己呵护有加。上学路上只要自己喊一声累,赵向晚就会蹲下来背她;在家吃饭时只要自己喜欢吃什么,赵向晚就会留给她吃。帮她削铅笔、写作业、洗衣服……赵向晚真的是个好姐姐。
可是,赵晨阳回报赵向晚的却是欺骗。
这一刻,赵晨阳有些后悔。如果不偷换身份呢?赵向晚哪怕到了城里依然会爱护她、关照她,过得好了也会回报爸妈吧?
可是,做了就得认,即使错了也得咬牙往前走。赵晨阳深吸了一口气,既然没有退路,那就走着瞧,自己一定能过得比赵向晚好!
赵晨阳看向酒店大门处,透过玻璃,赵向晚的高挑背影似一棵青松,挺直而坚定。
赵向晚正在聆听许嵩岭的教诲。
“以后见到赵青云,有多远走多远。他自己脑袋不正常,身边也没有一个正常人。”
“是。”
“你周老师说得对,人呐,有气场可言。他一身的邪气,和他走得近了都没什么好结果。先是翁萍芳丢了命,后有王德堂被劫杀。这样的人,离远点好。”
朱飞鹏“哟”了一声,“难得听许队讲出这么有学问的话。”
许嵩岭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看你受伤,我一巴掌就呼上去了。”
赵向晚点点头,正色道:“许队说得对。我看赵青云和徐俊才两家走得近,恐怕徐俊才也有问题。”
许嵩岭皱了皱眉:“什么问题?你想做什么?”
夜风吹过,四月的风里带着丝暖意。
开车的刘良驹、祝康还没来,站在酒店门口等候的间隙,赵向晚决定实话实说:“这个徐俊才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想调查他。”
许嵩岭与朱飞鹏还没开口,殷勤站在一旁的季锦茂先说话:“你和他有什么过节?”
赵向晚点头:“是,有过节,过不去的节。”
将徐俊才与梅心慧的过往简单说出来之后,赵向晚补充了一句:“我考公安大学当警察,就是要让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徐俊才这样的渣滓功成名就,梅心慧老师这样的好人却含恨而死,我心里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