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收养了一名战友孤儿,取名武如烈,今年上高一。
从小在这么一个组合家庭里长大,母亲更关心姐姐,父亲更喜欢儿子,武如欣察颜观色、揣摩人心自成一派,装柔弱、扮可怜、适时地夸奖、偶尔的小挑拨……她熟悉得很。人心那么复杂,武如欣还偏就不信了,赵向晚什么都看得穿?不过是装深沉罢了!
武如欣从小喜欢唱歌跳舞,根本就不想考公安大学,可是父亲坚定地认为,公安子弟必须子承父业,代代相传。姐姐周如兰读的是公安政治专业,毕业后分配到金莲湖派出所工作。
武建设在家里有绝对的话语权,武如欣拗不过,只得不情不愿地考进来,偏偏还被父亲找人塞进了刑侦专业,真是欲哭无泪。
本就无心上学,偏偏还被赵向晚的优秀不断提醒着,这次回家父亲竟然还问起她:“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赵向晚的?听说她把国专家研究的微表情行为学理论应用于刑侦领域,协助市局侦破了几个大案,了不起,有点我年青时的风范,爱琢磨、肯钻研!你要向她学习,多向她请教。”
武如欣越想越来气。明明自己才是她亲生的女儿,父亲竟然说赵向晚像他!
想到这里,武如欣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一脸的不屑。
赵向晚听到武如欣内心嘀咕的话语,暗自摇头,没想到自己也会成为“别人家的孩子”,武副厅长完全是在为自己拉仇恨。
开完总结大会,赵向晚与章亚岚右手拿一把学校发的小板凳,往宿舍而去。一路走,章亚岚叽叽喳喳地询问着赵向晚审讯的细节,时不时赞叹几句。武如欣与孟安南从她们身边走过,没好气地瞪了章亚岚一眼:“就你话多!”
章亚岚气得直翻白眼,一把揪住赵向晚的胳膊:“你看她,你看她,真的是太嚣张了!咱们寝室里,我最讨厌她。仗着她爸是大领导,看谁都不顺眼,偏偏男生还都吃她那一套,说她善解人意、楚楚可怜,我呸!”
赵向晚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武如欣这人有点娇小姐脾气,总认为大家应该围着她转。在男生面前一幅柔弱、乖巧形象,惹人怜爱,在女生面前却是另一幅面孔。一个寝室住了一年,谁不知道谁呢?武如欣不喜欢赵向晚,赵向晚同样也不喜欢她,无所谓,大家互相尊重、相安无事就好。
两人进了寝室,洗过澡之后看了会书,快到熄灯时间了却发现武如欣、孟安南还没有回来。
章亚岚有些不安:“怎么回事?她俩不是走在我们前面吗?这都过去一个小时了,为什么还没回寝室?”
十点,灯熄了。
两人依然没有回来。
赵向晚觉得不对劲。公安大学的日常管理非常严格,学员的组织纪律性很强,不可能会出现这种十点之后,两个女生没有回来的情况。
“必须报告周老师!”赵向晚从桌前站起,拉开门走出去。
宿舍内漆黑一片,走廊灯亮着,赵向晚快步下楼,刚刚走到二楼就听到武如欣的啜泣声,孟安南在轻声安慰着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武如欣虽然喜欢扮柔弱,但赵向晚和她同一个寝室住了这么长时间,并没有见她哭过。
六月的湘省,已经比较炎热。
武如欣的啜泣声仿佛小虫子一样钻进耳朵里,赵向晚感觉暑热令人浮躁,心里有些难受,急急地走下楼梯。
武如欣的哭声里带着无助,偏偏孟安南是个假小子,并不是那种擅长安慰人的类型,说起话来硬梆梆的:“唉呀,你别哭!你现在哭有什么用?你妈还没死呢,等周老师过来,就能带你去医院了。”
看来,是武如欣的母亲出事了。
赵向晚走下楼梯,一眼便看到武如欣坐在板凳上,靠着门卫室的水泥柜台边沿,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身上还穿着开会时的夏季制服,奶黄色短袖上衣、军绿色长裤,额角汗湿,碎发贴在脑门,鼻头红红的,看着很可怜。
“怎么了?熄灯还不回寝室。”赵向晚询问的话语略显生硬。
孟安南像见到了救星一样站起身:“赵向晚你来得正好,刚才武如欣的姐姐打电话过来,说她妈妈进了医院,我们刚刚汇报了周老师,周老师说马上过来送她出校门。”
赵向晚走近,看着蹲坐在板凳上的武如欣:“你,还好吗?”
武如欣吸了一下鼻子,揉了把脸,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哪个要她来看热闹?呜呜呜……姐姐说得支支吾吾,妈妈平时身体那么好,为什么会进医院?不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吧?我不要妈妈出事,我害怕!我不要赵向晚过来看热闹。】
听到武如欣的心声,赵向晚感觉有些无奈。
“赵向晚,没什么事吧?”章亚岚的声音从身后追了过来。一个人留在黑漆漆的宿舍里,章亚岚有点害怕。
好吧,316宿舍的人都来齐了。
听说武如欣的母亲住院,章亚岚把刚才把她的不满全抛在脑后,拍着胸脯说:“不怕,我们陪你一起等老师。要是需要我们帮忙,只管说。”
女生宿舍一楼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