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过季昭的母亲洛丹枫,但从季昭的容貌来看,绝对是遗传了母亲的美貌,听说季昭的绘画天赋也遗传自母亲,那他母亲应该是位艺术家,季锦茂心甘情愿为她结扎、只生季昭一个,那必定是爱之入骨。
父母恩爱、全心全意地呵护他成长,季昭真的很幸福。
想到这里,赵向晚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季昭的脸,看着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在手下变形,而他乖乖巧巧不予抵抗,这才心里舒坦了一些。
赵向晚笑着嘟囔了一句:“长这么好看做什么?”
季昭听得分明,眼神认真专注地看着她,目光眷恋而温柔。
【好看,不好吗?】
赵向晚故意板起脸:“不好。”
【我觉得好。你比我好看,你聪明又厉害,我喜欢你。】
唉哟,季昭知道甜言蜜语了。
赵向晚的坏心情,彻底被他治愈。
“啊!”
一声急促的呼喊,顾文娇陡然惊醒。
因为用过镇静剂的原因,顾文娇的脑子一刹那间有些迷糊,反应比平时慢了许多。
可是,心脏那里一阵尖锐的疼痛感,在提醒顾文娇:她一定遗忘了什么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赵向晚听到顾文娇的呼喊声,迅速转过头,一把抓住顾文娇那双试图捶打脑袋的手。
顾文娇无声地挣扎着,眼睛里透着绝望。
【我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躺在病床上?我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心慌得厉害,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赵向晚的声音低沉而柔和:“顾文娇,先别慌。”
听到赵向晚呼喊自己的名字,顾文娇停止挣扎,目光逐渐聚焦,脑子终于开始正常运转:“你,你是赵向晚?”
赵向晚点头道:“是,我是。”
顾文娇左右看看:“我为什么在医院?”
赵向晚:“你昏倒了。”
顾文娇感觉脑子里起了雾,努力回想之前的事,可是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我为什么会昏倒?”
赵向晚没有说话,嘴唇微抿,安静地看着她。
镇静剂的药效在慢慢失灵,顾文娇的脑子里忽然涌进来许多、许多画面。
她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季昭:“啊,我认得你,你戳瞎了樊弘伟的眼睛,你还踢了他的裆!”
顾文娇反过来抓住赵向晚的手,兴奋地说:“他打我,你们替我出了口恶气。你不知道,看到他眼睛里插着个碎瓶子,一脸的血,跪在地上鬼叫,我心里有多么开心。他在家只要一喝酒,就会打我。他打我的时候,下手可狠了,很痛、很痛!我想反抗的,可是我打不过他;我也想离婚的,可是他拿儿子性命威胁。”
顾文娇现在像个受了委屈寻求妈妈帮助的少女,单纯、活泼、可爱,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性情。
赵向晚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眼中露出悲悯之色。
——顾文娇到现在,还没有想起来自己昏迷的原因。
顾文娇说了一会话,感觉喉咙口的憋闷感轻松了一些,心脏也没有那么痛了,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她自己都没有留意到,声音里不自觉地带出丝撒娇的味道:“我口渴,想喝水。”
赵向晚点点头,将手收回,起身帮她倒了杯水,送到她身边。
听到病房里有响动,值夜班的护士走进来,帮着升起病床一头,让顾文娇半坐着,方便喝水。
护士一边升床头一边说话:“顾医师,你怎么突然就昏倒了?送你来的警官也没有说清楚,光嘱咐医生给你上镇静剂。哦,对了,你爱人还在手术,听乔医生说,挺严重的。”
护士是个年轻姑娘,喜欢说话。一边做事一边叨叨叨,赵向晚根本无力阻拦。
顾文娇一口气喝完杯中水,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看着赵向晚,眼睛焦距却不知道凝在哪一个点。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重案组调查三医院灭门惨案,今天中午就开始找我打听樊弘伟的事。】
【晚上警察过来,赵向晚说樊弘伟、曹得仁是犯罪嫌疑人。】
【重案组只查大案、要案,他们重启灭门惨案调查,樊弘伟是杀人凶手,他们,他们就是杀害我妈妈的凶手!】
“畜生——”
顾文娇使出全身力气,终于骂出这一句。
她浑身颤抖,可是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她没有什么力气,连愤怒的力气也没有。
赵向晚让护士离开,将板凳拖到床边与顾文娇靠得更近了些,目光沉静。
“顾文娇,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樊弘伟是杀母凶手?”
顾文娇呆了呆,看着赵向晚,摇了摇头,喃喃道:“我知道,我就是知道。”
赵向晚不言不语,只安静地看着她,等她理顺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