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求个坦白从宽。
当警察押着两人来到现场指认犯罪过程时,整个三泰路小学都轰动了。
“不能吧?鲍校长雇凶杀人?”
“简老师是个好老师啊,他为什么要杀乌老师?”
“用网球拍柄狠狠敲打头部致死?这得多大的仇怨呐。”
简腾是体育老师,身手敏捷跑得快,趁着曾祷在档案室整理资料之时,快速越过球场、树林,上了领导楼的五楼,用钥匙打开门。
乌菱容把儿子哄睡以后回到自己的卧室,听到门口动静以为是鲍嘉俊回来,没有理睬。这几天夫妻两个正在冷战,她不想见到鲍嘉俊。
婆婆上周给她打电话,支支吾吾了半天:“你不要怪我,这件事也是没有办法,谁让朵朵是个女孩。我以为摔出去,最多落个残废就能再申请生二胎,哪知道就死了呢?我在庙里给朵朵点了油灯,我天天给她念佛吃斋,你莫怪我。我这也是没办法,谁叫老鲍家三代单传,谁叫你第一胎是个女儿呢。”
乌菱容这才知道,朵朵的死另有隐情,气得浑身哆嗦,怀疑这件事鲍嘉俊也有参与,逼问他真相。但鲍嘉俊却理直气壮说:“你自己的错,不要推到别人身上。好好的日子你不过,这么吵吵闹闹做什么?”
乌菱容内心一片冰凉,呆呆地看着鲍嘉俊:“好好的日子?你觉得这是好好的日子?你自己摸着良心说,咱们的日子真的好吗?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上床的次数有多少?我是个女人!我也有需求的!你是不是不爱我,还是……你爱的根本就不是女人?”
见妻子开始怀疑,鲍嘉俊丢下一句:“这种事情有什么意思?你真是不知羞!”便出了家门。
夫妻开始冷战,但鲍嘉俊已经起了杀心。
简腾拿钥匙打开门,戴上手套,打开鞋柜,取出鲍嘉俊提前为他准备好的网球拍、新拖鞋、长雨衣,从容换好鞋子、雨衣之后,经过客厅,走向主卧室。
客厅拉着窗帘,简腾没有开灯,径直走到主卧室,拧开门把手将门推开。
屋外的动静与鲍嘉俊进屋之后做的事情一模一样,乌菱容没有半点怀疑,以为是丈夫,翻了个身,背对着卧室门,嘟囔一句:“滚!”
话音刚落,简腾看准位置,下了手。
一记闷响之后,乌菱容昏死在床上。简腾走过去,拎着乌菱容的头发拖下床,继续挥舞网球拍敲打。
一下,两下,三下……
乌菱容一只手死死揪住床沿,头部朝外,倒在床与衣柜之间的狭窄通道。鲜血飞溅而出,衣柜门、床头、墙上到处都是。
简腾的手上、身上、脚上也沾上了许多。
确认乌菱容死亡之后,简腾从卧室出来,轻轻带上门,走到水池旁清洗了手脸,换回自己的鞋子,将沾血的网球拍、拖鞋、雨衣装进塑料袋,放在鞋柜旁,转身离开。
再一次回到校长办公室,这一切只花了十分钟。
曾祷曾经出来问过一回:“咦,简老师呢?”被鲍嘉俊糊弄过去。
等到加班结束,鲍嘉俊回到家,隔着房门闻到屋子里的血腥味,心中欢喜万分。清理过简腾留下的痕迹之后,他拿着塑料袋下楼,将带血的物件交给守候在楼下的简腾。
简腾翻墙而出,将塑料袋里的拖鞋、雨衣焚烧后丢进垃圾桶,网球拍则清洗干净带回器械室。
所有的一切,都天衣无缝。
唯一的疏漏,是简腾错信了曲又哲,在他面前透了口风。
最大的变数,是曲又哲招惹了龚安怡,龚安怡是孟安南的表姐,孟安南是赵向晚的室友。
赵向晚,有读心术。
乌菱容被杀案顺利侦破,重案组的人再一次感叹赵向晚是福将。高广强为赵向晚申请奖金与三等功奖章,公安大学校长在学校小礼堂为赵向晚颁奖。
这一回,武如欣没有像上次学校给赵向晚授予英杰奖时一样说些阴阳怪气的话,而是和大家一起拼命鼓掌、欢呼。
孟安南了解事情经过之后,一阵后怕。幸好找赵向晚为表姐掌眼,不然表姐嫁个同性恋,岂不是害了她一生?
没想到赵向晚还真说对了,她若出手,必是大案。
想到这里,孟安南一边鼓掌一边说:“赵向晚这刑侦水平,太牛了!你们不知道哇,当时我和她在一起,她就这么噼哩叭啦一阵说,曲又哲什么都招了。”
章亚岚笑眯眯地看着高台上身穿制服英姿飒爽的赵向晚,与有荣焉,雷鸣般的掌声里大声道:“当然牛!她就出去吃个西餐,结果帮助重案组又破了一桩大案!”
旁边同学们也羡慕不已。
“赵向晚才大二呢,就又拿了一个三等功,她将来毕业了肯定能分配到最好的单位。”
“听说她早就在市局重案组实习了,将来多半会分到那里去吧?”
“太厉害了,她又是发论文又是破大案,怎么我们就只知道坐在课堂上读书呢?”
成为话题中心的赵向晚站在台上,看着底下拥挤的人头,挺直腰杆,制服左胸上挂着的那枚三等功奖章,在灯光的映照下亮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