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欲加之罪;第二,我们还真有辞。”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身居高位,早就历练得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偏偏赵向晚的行为举止,配合着她的语言,总能轻易勾出卢尚武心中的怒火。
卢尚武忍着气,淡淡道:“逼我认下二十年前的命案,拿着一张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废纸当证据,这就是你们星市公安局的‘有辞’?”
赵向晚抬起手,将证物袋翻了一个个儿,将那刺眼的血指印盖了起来。
卢尚武暗自松了一口气。
虽说嘴上不承认,但其实那暗红色、干涸的血迹,刺得他脑仁发疼。
赵向晚道:“其实,你当年杀的那个六岁小男孩子,并非龚大壮的儿子龚勇。”
卢尚武的眼睑又抽搐了两下。
【龚勇是谁?哦,那个被我砍了三刀的孩子。我管他是谁!】
【一刀砍中他脑壳,他叫了一声。】
【一刀砍在他脸上,从鼻子到嘴,豁了一个大口子。】
【一刀抹在他脖子上,鲜血喷了我一脸。】
赵向晚双手捏紧,怒火渐炽。
原本只是想探听一下他的底线,看看他的弱点在哪里,至于后续让他交代罪行还得靠更多人的努力。
可是此刻,听到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三刀,心声里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与嗜血的快乐,赵向晚内心的倔强与正义感被激发出来。
该死!这人枪毙一百回都不够平民愤!
赵向晚的声音变亮了许多。
仿佛夏天将至,热风袭来,让卢辉的内心烦燥起来。
“还记得那个孩子吗?他才六岁,还没有上小学。他有一对爱他的父母,他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他原本可以健康成长,将来也许会成为科学家,也许会成为法官、律师,或者……警察。”
卢辉声音冰冷:“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赵向晚身体前倾,目光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反问:“和你没有关系吗?”
“一条人命,就这样毁在你手里;一个孩子,就这样气息全无。你觉得,这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
卢辉喝斥道:“不要胡说!我没有杀人。”
赵向晚摇头,眼中怒火渐盛:“不必狡辩。卢富强、龚四喜都已经招认,龚大壮家里那个六岁的小男孩,就是你杀的!他们说了,兄弟嘛,有福没有同享,有难必须同当。”
卢辉冷笑一声,转过脸去。
赵向晚看着他那张即使三十多岁依然俊朗的面孔,只觉得恶心。
“恐怕你还不知道吧?龚大壮一家还有幸存者。”
卢辉眉心一跳:幸存者?
赵向晚提醒他:“幸存者的存在,为血迹dna检测提供了依据。”
卢辉感觉自己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伸出手,解开脖子上扣着的纽扣,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这就有点棘手了。】
【如果连有霖都招了,那真要谨慎对待。】
【该死!这么多年了,养条狗还知道护主,有霖却反咬了我一口。】
卢辉脑子飞快运转,努力寻找脱罪的路径。
片刻之后,卢辉依然摇头:“没有,我没有杀人。”
审讯进入胶着状态。
证据确凿,但卢辉拒不认罪。
赵向晚与高广强、周如兰交换了一个眼神。
周如兰想到赵向晚亲自点名让自己过来参与审讯,总不好只负责做做笔录,眼见得大家都不开口说话,她将头抬起来,看着卢辉,问了一个她一直好奇的问题。
“卢局,从履历上看,你结婚很早啊?”
卢辉对周如兰一直印象不错,听着这个问题与案件无关,便点了点头:“是,二十一岁就结婚了。”
“你爱人比你大三岁?”
卢辉“嗯”了一声,“女大三,抱金砖嘛。”
周如兰问:“你为什么会同意入赘?”
卢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为什么同意入赘?你是官家千金小姐,根本就不知道无权无势无背景的人,想在这个社会出人头地有多艰难。】